分类思维——一码归一码,问题解一半

临近年末,公司开始“算总账”了,集团分支机构之间也开始结算,你用了我的资源,我用了你的人,获得的业绩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谁都想多算收入,少背成本和责任。

有一个项目比较特殊,本质上讲算是政府给的支持型项目,收入有千万,成本仅百万,项目已验收,无欠款,但有个运维期,需要技术人员维护一年,涉及N个系统,其中只有一个系统投入了使用。简而言之,项目前面的钱已经拿完了,但尾巴还有事儿,而且无法预估事情的体量,需要投入多少人和资源来维护?不好说。

项目是我司的,但由于开发的小伙伴调动到了集团其他机构——A公司,老板想把后续的运维也交给他们,毕竟熟嘛,也是常情,于是涉及到了如何和A公司谈费用的问题。

A公司派了一名小伙,小A,来谈判。

小A给我打电话:“姐,你看这项目,钱你们拿走了,事儿得我们干,包括和政府的关系也得我们维护,怎么的不也得个三五十万?”

“你先把内容和费用捋一下吧,我们再一项项对着看,咱们按实际来估,肯定也不能让你吃亏。”我回复小A。谈判的第一步,是表明立场,细化要求。

第二天,小A拿着表过来了,人员、人天、关系维护、交通、资料……考虑得很详细,初步报价18万。

看了看,归纳起来两部分,一是10万的系统维护费,一是8万的关系维护费。

小A是这么说明的:“原来的合同中给运维期的收入就是10万,8万的关系维护也是结合惯例、过往数据来保守估算的。”继而又抱怨一通,说后续服务高度依赖政府关系,如果想搞好关系,人家提什么你就得配合做什么,也不知道这钱够不够,说不定还得亏……

乍听之下有道理,但如果这么做,两方都会不爽。不清不楚,是做生意的大忌。

我试着捋明白。

问题关键点在于后续运维工作无法量化,所以无法衡量成本,而无法量化的原因,是工作要根据公司对政府关系的处理态度来的。这就比较微妙了,有时要进,有时要退,投入无法估量,但收入是确定的,如果后续没有其他合同,收入就只有现在谈的这一笔,那当然会尽可能地多要一些。

这种考虑虽是实情,但却“混为一谈”

事实上,从运维工作的角度,可以把事情分为“合同承诺范围内应该维护的”和“额外的需求”,前者,既然在设计合同时留的收入空间是10万,一定是能在10万以内完成工作的,不可能收入不抵成本;后者,政府应对额外的需求额外付费,另起合作。

所以,单说10万,是足够的。但我们确定要付10万吗?

这是一个政府支持型项目,收入远大于成本,不应该以合同收入来对标实际成本支出。也就是说,对比实际的项目体量来看,后续运维成本应远低于10万。那么多少合适呢?什么样的标准可以让双方公司都认可?

当个性化处理已达瓶颈,又需要多方达成共识时,公共的行业惯例便是很好的参考标杆。

心下有了主意,10万的问题找到方法了。还剩8万的问题。

这其实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要看集团的调子。而且集团也有专门负责政府关系的部门和领导,专业人干专业事。所以,政府关系既然关乎整体,就应眼界大些,放到整体盘子去考虑。是8万,还是80万,都不是现在、我们能定的。

思考得差不多了。

我回复小A:“考虑到按后续运维工作量估算成本不太可行,这个还是很大程度取决于明年配合政府的力度,而且,项目本身作为政府支持性项目,不能完全按市场化项目来看,即虽然合同中运维收入为10万,但实际运维成本会偏低。所以,我们按照“项目投入实际成本*(8%-10%)”的行业惯例,来预估运维成本,项目投入的实际成本测算为50万元,估算运维成本为4-5万元。就取5万元吧。另外,关系这块,明年发生时,由你们领导M总直接和分管政府关系的领导Z总沟通,统一出口。”

这个方法双方公司均认可,最终以5万元达成一致。

这是我在2022年开篇,经历的一个工作上的小小事件。

但我回想了很久,然后决定写下来。

因为其中有很简单,却很重要的,思考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写下来既是分享,也是巩固自己。

那就是“分类思维”

我想起从前,我在北京新精英考职业生涯规划师,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是清华大学植物学博士毕业的,我们很好奇,说老师您这跨度太大了,老师的回复我记到现在:“其实我没有跨行,我是研究植物分类的,现在研究人的分类,世界万物,不过分类”。

很有趣。

问题如果能“分好类”,捋得清楚,大概就已经解决了一半。

万事万物,不过分类,让该左的左,该右的右,该走的走,该停的停,一码归一码,秩序井然,规则明确,则清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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