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正当年（54）百灵鸟之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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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百灵鸟之殇（二）

问我有什么意思，我却怎会知晓？面对林咏美的质询之声，我根本无法给出自己的答案来。白菱的话语是会令人担忧，让人会产生不好的想法。

2002年7月31日，香港女星陈宝莲在上海居所自杀香消。

2003年4月1日，香港影星张国荣跳楼自杀。

再远一点，1985年的俏黄蓉翁美玲因情自杀，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个圈子里的种种的不幸事件，俨然向世人昭示那个圈子里人们潜于光鲜之下心境的脆弱以及种种不公的待遇承受问题。

“说什么再也坚持不下去，坚持不下去就退出呗。有原谅不原谅的，谁也没有强迫她非要成名成星，不就是想要实现梦想，可梦想实现不了也不用说这样的话啊。”林咏美低垂下头，小声的抽泣着。

我则是想到了，在白菱出道不久我就有关心她的消息，可惜只是出了两张专辑后便销声匿迹了。虽然我不知道那圈里的规矩，但肯定成道是很难的事情，在悄然无名的这两年，她一定也在默默坚持着，却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但她所谓的原谅，也许只是指完不成当年的许愿那般。可是，没有人会因此怪你的，你尝试了，努力了，便是不亏。退出来成为一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又为什么要说当不了朋友了呢？

“白菱看的柔弱，但是也是个任性的孩子。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希望赶在她想不开前劝劝她。”林咏美不住喃喃道，看来她也抱有和我一样的希冀。

火车到了上海是凌晨两点，这样一座从清朝就很有名的国际都市，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回来到这样的城市，当然更没想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

我们从火车站来到外面，已是万廖寂静，四下漆黑。在这样的时间里，即使是誉为不夜城的城市也是该沉睡的时候了。车站外零散散停着几辆出租车，是在迎候出站的客人。

我们因为有急事，所以匆匆的敲醒了一辆熟睡在车内的司机。林咏美对那司机笑道：“师傅，麻烦给我们带到虹口花园路224弄。”

出租车在城市间公路上急速而行，我从窗往外看那上海的市景，其实除了感受那靓丽的霓虹及宽敞马路中高耸的路灯，感觉也与其他城市没啥区别。不过现在我的心思其实并不在这，我只知道离得白菱越来越近了，现在已经同城，马上就要见面了，希望她不要有伤害自己的举动才是。

而这时我也有些纳闷，林咏美怎样知道白菱住哪，莫非是白菱告诉她的，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

林咏美也是看着车窗外的景致，借以消磨紧张的心情，偶然扭回头看到我的眼神，不由笑道：“一剑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白菱的位置，其实你不要小瞧我这个总编辑的调查能力。”

我不由叹服道：“不仅是调查能力，你还会读心术呢。佩服佩服。”我们相视报以苦笑，然后继续沉默不语，望着窗外。

我们来到那个地方，这里街道灯火通明，但是一排排黑漆漆的楼房隐在光暗之中，我问林咏美：“白菱她会住在这里吗？她不是那圈里人吗，还签约了？”

林咏美叹口气说：“一剑，在你看来，是否是那个圈里的人而且签约了，就会很有钱吗？不，他们所挣的钱其实很多都归了公司，在没有完全出名之前，都是会住有便宜租金的公寓房里，好省些钱。”

她带我们疾步穿行于街道甬巷间，时不时掏出手机查看着什么，然后再左右望着找寻，终于在一幢标着“理想家园”的楼栋前停住了步伐。那楼栋正中是个门厅，空间偌大还亮着灯。我们三人走了进去，只听得门厅回响着我们的脚步声，空寂间却没见到任何人影。

昏黄的灯光不时闪烁着，时有很大的蛾子在围绕着飞。我正不知所措时，却听不知哪里一嗓子叫道：“你们三个谁啊，从哪来啊？有什么事？”

这个声音吓到了我，我循声看去，却是一个保安，大约二十多岁年纪，穿着不太合身的灰蓝色制服，斜戴着帽子，一手拿着手电筒盯着我们看。

我和王建没有答话，林咏美含笑着对那年轻保安说：“我们是住在这11027室白菱白小姐的朋友，应邀来玩。因搭火车来的晚了，所以自顾找来了。抱歉抱歉。”

“嗯，是这么回事，那登个记吧。”那保安见林咏美说的头头是道，也就没怀疑什么，带我们来到偏间一个保安室，让我们三人都记下名字身份电话，这才打发我们前去。

我们乘坐上了电梯，在那窄小的空间中，伴随着电机的声音，心情不知如何形容。终于到了十一楼，叮铃一声，电梯门开了，在我们眼前呈现出一道狭长的走廊，这个走廊灯光还可以，然而两边一道道黑幽幽的门扇，映于光线下形成了阑珊倒影，在这里悄声走着倍感压抑。终于我们来到一道门前，互相舒了口气，林咏美掏出手机，从中拨打了一个号码，看着她的样子，显然是接通了，但是没人接。她又轻轻敲了敲房门，用正常的声音说道：“白菱，是我美美。你睡熟了吗？我们来看你了，开下门吧。”

敲了一会儿，那门里却没有反应，林咏美心急，再次敲打，这回声音大了，惊着附近一户开门抗议道：“多晚了，敲啥子敲，还让人睡觉不？”

林咏美甚是诧异的瞪着那人看了会儿，突然惊觉道：“建！你下去叫那个保安上来，让他拿钥匙来开11027房门，快……快……一剑，你……陪我……”

林咏美下意识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浑身栗抖的厉害。王建急忙再次折返回门厅去了，走廊里只留下我和咏美，以及那个出来叫嚷的，现在也是有些发呆的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那个人出于好奇问道。林咏美闻声在我搀扶下颤巍巍走来问他：“先生，那个房间住着是谁，你知道吗？”

那个人看看11027房间然后说：“当然知道，一个长的挺漂亮的丫头，听说还是个签约歌手，不过听说是遭雪藏了，一直出不来。最近来到好像精神很低落。”

我听的那人描述的似乎和白菱有点像，但是遭到雪藏这事却是让我心头一痛，然后也紧张起来。再望着那扇黑门时，不觉总感到一阵恐惧。

保安终于上来了，那人也回屋睡了，不过保安有质疑我们的用意时，林咏美亮出了她的工作身份，以此担保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担心。最终保安终于是打开了那扇房门，却见屋里黑寂一片，根本看不到东西，那名年轻保安问询了几声，见屋里没有答复，也是生疑，就打开了门灯，这样这房子里布置陈设终于看清，我们位于客厅前，右身是一面墙，往里走看到那墙后是厨房，旁边是卫生间，左侧有门应是卧室，可是这个屋里没有人。这样晚的时候，人去哪了？

我们三人急忙各处去找，一个个房间打开寻找屋主的下落，这时林咏美从一间房跑出拿来一个手机叫道：“这是白菱的手机，这是我刚才打的电话。这是白菱家，可白菱呢？”

我们几人彼此惊惧的互相瞅了瞅，心下有不好的念头，却不敢再想，每个房间都找过了，唯一没找的就是卫生间了。王建毫不犹豫的冲上前一把推开卫生间门，里面也是黑暗，但在外间灯光照明下好了些，保安给打开那里的灯，我们看时却是感觉身体冰凉，仿若丢进了万年冰窟一般，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在我们眼前一个侧放的坐式马桶旁，横着一只浴缸，浴缸中放满了水，早已被染的殷红，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斜侧着身倒在里面，长发半遮住脸，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皮肤已经变得煞白，哪里有半点生机？

“啊！”那名年轻保安哪里见过这样场面，吓得大叫一声，屁滚尿流的飞跑出去，他会报警的。我们却是仍然呆站着，一直呆站着。……

              （未完）

那年春节园会时与大家的合照，依次是王建、林咏美、白菱、我（一剑）、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