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满相亲记（二）

  听完音乐会，许小满拉着小陈老师穿过马路、高楼大厦，广告牌来到初次相会的花园。

  小陈老师生来是只百灵鸟投胎。高兴起来爱唱歌:姑娘生来会唱歌，一唱就是一大摞；烦心时候也唱歌呀:再穿过一条烦恼的河流，明天就能到达。快乐是永远的家。

  这个莫愁真是陈家的开心果，欢乐树；真是陈家的掌上珍，口中玉。一路走来都带着欢声笑语；一路走来让人云消雾散愁眉解。

  许小满拉着小陈老师的手慢走在湖畔桥亭，此时夕阳倾洒湖面、微风轻舞，柳影绰约。远处一片火烧云像举办盛大活动的舞台。

  许小满眼见如此景色，心都被浪漫窒息了。他埋头在小陈老师耳边述说些自创的情话。多么甜、多么蜜，流进小陈老师的心中。可是小陈老师的目光却不在许小满身上，她出神看着潋滟湖光。

  这让许小满有些不痛快，有些难过。他略带不满对小陈老师说，心事说出来，我们是没有不能分享的事。

  小陈老师轻起皓齿，欲言又止。但是百灵鸟的灵魂赋予了她另外的语言:

  姑娘心事好难说呀，唯有歌声唱出来:

  男生家里好与坏呀，城市户口有房在？

  姑娘心事好难猜呀，说好无论貌与才。

  家在山青水绿乡呀，祖祖辈辈种田来。

  “怎么提起这事。”许小满不满的问。

  小陈老师摸着腹部，片刻犹豫歌声响:

  农田能种菜和谷呀，年年丰收尚愁穿。

  我却只孕一只苗呀，年年供着谁来养？

  “什么，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许小满满脸惊错。

  小陈老师把白眼扔，羞赧低声细细说:

  “死冤家诶！

  蜂蜜不问采花蜂呀，反倒问上被采花。”

  “可，可太突然了。我，我一下接受不了。”

  “但问儿子出生后呀，奶粉月钱哪里来。”

    “这个……这个。

  老家还有一片房呀，母子过去好安排。”

  “孩子长大要读书呀，书本学杂怎安排。”

 

  “这好说，

  我去打工我来挣呀，砸锅卖铁供成才。”

  “一月工来三千三呀，莫说家庭你也害

  食不管饱住不暖呀，月月相思苦死来。”

  “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怎么想的。”  许小满气恼地大声说。

  小陈老师躲过许小满的眼光。

  “我哪里有好想法呀，日日愁眉苦上来。

  常言道:知子莫如母。我得心事被全猜。

  招不住轮问又逼迫。我也只好全托来。

  娘说留子是祸害呀，嫁进农村好吃害。

  爹说没钱不出头呀，一生苦闷任人摆。

  含泪不停问自身呀，爱情多是为何来。”

  小陈老师转头望向许小满。

  “小满呀，小满呀！你不要把我怪

  人前无有喜鹊飞呀，天无红绳牵来缘。

  下世求得阎王爷呀，户对户来门对门。

  下世求得财神爷呀，你入皇宫作龙凤。

  下世求得文曲星呀，你入龙城得荫封。

  下世求得福禄寿呀，你有福来我有享。”

 

  “我们结婚吧，我会努力挣钱，等孩子……”许小满还在努力的组织语言，他的手抬到半空中，想放在小陈老师的双肩。

  “孩子我已经打算打了。”

  许小满的手空悬在半空。

  许小满看着小陈老师远走的背影，眼前天昏地暗。

 

（后记:异史公醒木拍案，曰:“鬼狐难断人间事。欧阳文忠公诗云‘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盖千万人千万相。尔当饮此间一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