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3.难兄难弟

【原文】

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昨天，我们听了陈季方是怎么评价自己父亲的，那么，父亲又是怎么评价儿子的呢？

咱们先来理一理人物关系。陈寔除了陈季方这个儿子很优秀，另一个儿子陈元方也颇有才能。陈元方有个儿子，叫陈长文，也挺不错，有一次，陈长文和陈季方的儿子陈孝先在一块儿玩儿，起了点儿争执。

争啥呢？不为零食也不为玩具，他们争的是，谁的父亲比较厉害。可争来争去，也没争出个结果来，就跑去找爷爷陈寔当一回裁判。

你想啊，这可不是件容易的差事，长文、孝先都是我的孙子，我偏袒谁也不好啊！而元方、季方呢，又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必要分出个胜负嘛！

于是呢，陈寔这样回答了孙子的提问：“你们两个的父亲啊，旗鼓相当，都很优秀！元方做兄长的不容易，难以胜过弟弟；季方呢，做弟弟也不容易，难以胜过兄长。”

陈寔的这话，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首先，儿子元方和儿子季方俩人，确实难分伯仲、不相上下。其次呢，两个这么崇拜父亲的孙子，要我评价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还真是不好办哪！所以呢，兄难为兄，弟也难为弟。这就是成语“难兄难弟”的由来。

细细想来，老头子陈寔的回答真是妙得很！既肯定了两个儿子的才能，又照顾到了两位孙子的情绪。而事实上，陈元方、陈季方的德业操守，确实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对得起“难兄难弟”这一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