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文成
人物小传:
老姜:全名:姜方瑜,管家巷派出所民警,男,出场时还有一个月退休。老年丧偶,有一个独子。是一位有经验有担当的老警察,思想观念传统,充满着正义感,但是临近退休前身体状况非常不好。在破案上是一个能手,在家务事上是一个弱智,不太会生活自理。是姜健民的父亲,小宝的爷爷。
小姜:全名:姜健民,男,某高中后勤中心科员,出场时性格懦弱、原则性不强,因为小宝要升小学,一时间生活压力变大,产生了错误的财富观念,险些酿成大错,在后期,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努力弥补。关键时候,明辨是非,帮助了父亲制服了歹徒。是姜方瑜的儿子,小宝的父亲。
洪老爷子:全名:洪武臣,退伍老兵,战斗英雄,男,虽然家境较好,但是儿女不在身边,孤独,爱管闲事,性格直率刚毅甚至有点孩子气。体格健壮精力旺盛、行事较为鲁莽。因为老姜耐心帮助过他,关心过他,便决定加入老年义务联防队,帮助身体状态、心灵状态都非常不好的老姜。两个老人互相扶持,在案件关键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
小智:全名:赵智美,姜方瑜的儿媳妇、姜健民的妻子、小宝的母亲,女,脑子里装满了所谓“新时代思维”,有错误的财富观、义利观。影响了姜健民和小宝,差点把整个家庭引向绝路。后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悔过。
小宝:姜方瑜的孙子,姜健民、赵智美的儿子,男,幼儿园大班,还有一年就要升小学。天真活泼好动。起初在父母的影响下,追求“大房子”和“去外国玩”,最后在爷爷的言传身教下,知道了“一切要依靠自己及的努力实现”的道理。
万博士:“原始币”项目发起人,男,诈骗、非法集资嫌疑人。相貌肥胖臃肿奸猾,自我标榜为英国牛津大学经济学博士,利用庞氏骗局,欺骗有财富梦想的人上钩。因为见到“真金白银”,姜健民和赵智美曾经对他的项目深信不疑。丧心病狂的他甚至把魔抓伸向孤寡老人。
王所长:管家巷派出所所长,姜方瑜的上司。
小西装:“原始币”项目业务员之一,曾经试图想拉老姜上钩,老姜将计就计成功潜入销售现场,抓获团伙主要成员。
胡处长:姜健民所在的某中学后勤中心的处长,老姜的老相识,老姜为了拯救姜健民,拿着自己的积蓄填补了姜健民为炒“原始币”挪用公款留下的缺口,胡处长也给了姜健民公正的处分。
老白头:老姜楼下小区收发室的保安。
陈妹:姜方瑜过世的老伴,姜健民的母亲,小宝的奶奶,服侍了老姜一辈子,让老姜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陈妹去世后,老姜自理能力极差,生活状态变得混乱,身体状态也开始变糟了。
小单:普通干警,老姜的同事。
老奶奶:“原始币”的受害者之一,儿女都不尽孝道,晚年孤苦伶仃,因为“原始币”的业务员一个月对她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动至深,便把毕生积蓄都投给了原始币,险些走向绝路。
肥胖小子:洪老爷子孙子。
洪老爷子儿子:
洪老爷子媳妇:
故事梗概:
老姜是管家巷派出所的老警察,还有一个月就要退休了。某规模相对巨大的疑似非法集资项目“原始币”的头目近期在管家巷辖区进行非法活动,所领导决定配合经侦大队搜集确凿证据,从而进行收网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
老姜的儿子小姜一家到老姜家吃饭,无意中透露了他们参与了这个“原始币”项目,老姜搬出家规劝说他们,小姜和儿媳妇却坚持他们见到了“真金白银”,他们认为时代不同了,老姜太固执。
之后老姜得知小姜挪用公款参与非法集资项目,老姜主动找到小姜的领导,用自己的积蓄赔偿了公款,并且告发了小姜,小姜一家因此和老姜断绝来往。
孤独的老姜思子心切,思孙心切,又无人照顾,身体状态精神状态都变得很糟, 老人理解老人,也正因为这样,他对辖区内另外一个“麻烦人物”独居老人洪老爷子付出了关心与关怀,帮助他用手机联系到了家人,帮助他摆脱独居的孤独。以德报德,在老姜最困难的时候退伍军人出身的洪老爷子跑来帮助他加入了义务联防队。
老姜和洪老爷子潜伏入“原始币”项目的宣讲现场,小姜作为受益代表在现场发言,发言后小姜认出了老姜,心中满是愧疚,有人知道小姜的父亲是警察,身份暴露了,“原始币”相关负责人开始逃跑。
老姜不顾年老体弱身体有疾病的情况,一个人和两个犯罪嫌疑人搏斗,死死拖住了他们,在关键时刻,小姜挺身而出救下了父亲……
犯罪团伙得到了应有惩罚,小姜和受骗群众方才恍然大悟,老姜拼命维护的社会正义与安定也保卫了自己的家园,小姜和他媳妇幡然醒悟,无论时代如何发展,父亲的教导,祖传的家规还是永远具有正面意义的。
老姜在最后一个月里斩获新功,光荣退休,重阳节那天,老姜和洪老爷子两家人团聚在一起,共度天伦之乐。
剧本:
1. 管家巷派出所会议室 日间
会议室里面干警做成一圈,所长正在交代案件进展。
所长:“这个机构有明显的非法集资属性,一旦资金链断裂,集资人将血本无归,接到报告该机构的首脑和高层到了我们辖区开展活动,我们力争掌握证据,在我们辖区将犯罪份子一网打尽,还社会一份安宁……”
所长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好吧,散会,有进一步消息我们再集中。”
2. 管家巷派出所会议室 日间
老姜步子轻快,一路小跑跑进办公室,正在收拾桌面上的材料,把公文包拉链拉上了。
所长笑嘻嘻的,“今天有啥好事,看你乐得,喜形于色啦!”
老姜笑着:“儿子,媳妇,孙子今天来我家吃饭,过周末,哈哈哈!”
所长:“老人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子女常回家看看,理解理解!早点回去吧!”
老姜抬头叹气,“没想到,一晃四十年了,从愣小子变成了一个就要退休的老人,唉!”
所长:“哈哈哈哈,谁都要经历这个过程,享受儿孙满堂,休闲惬意的晚年生活吧,你是所里最辛苦的,再坚持一个月,画上一个老公安职业生涯完美的句号!”
3. 下班路上 午后
老姜骑黑色掉漆的老二八杠路过王大娘的煎饼摊, 王大娘打招呼:“姜警官好啊!”
姜警官笑着回应:“还好,王大妈,今天生意可好!”
“好着呢!”话音落下,姜警官车已经骑过去了。
刘师傅搭着汗巾子在小卖部门口吃西瓜,看见姜警官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也打招呼,“姜警官,下午好啊,今天下班下得早!”
“下午好!”姜警官笑着回过头。
4.老姜宿舍 午后
老姜提着一袋一袋的菜气喘吁吁地开门。
(幻觉 光线突亮了)厨房里正发出刺啦刺啦的炒菜声。老伴盖上锅盖,笑嘻嘻地跑出来,在围裙上擦手,接过袋子……
(光线又暗了)客厅里,摆着老伴的遗像。老姜低下了头。
5. 老姜宿舍厨房午后
锅子在冒烟,“先放味精还是盐呢,这个袋子里面是啥?”老姜拿起袋子仔细看……
老姜拿出一板鸡蛋,拿出一个放在灶台上,鸡蛋没放好,要滚下去,老姜去抓那个鸡蛋,一板蛋都掉在地上了……
老姜学着大师傅那样用平底锅颠菜,他刚把油倒下去,火就起来了,老姜吓得落荒而逃。
他把冰箱里的红烧肉丢进微波炉,不一会,发出闷响,微波炉里面炸开了花。“哎,陈妹啊,你看看,我享了你一辈子的福,才知道家务事是这么难搞!”
6. 老姜 家里 客厅傍晚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周围,有说有笑,老姜的孙子小宝在玩新买的玩具飞机,嘴里发出“嘟嘟嘟嘟”的声音。
菜倒是摆了一大桌。
老姜踌躇满志地,擦了擦手,解下围裙,得意地对着厅堂的黑白照片说,“陈妹,怎么样!我的手艺也不赖。”
媳妇小智恭维,“真第一次尝公公做的菜,激动,期待!”
儿子姜健民:“老爸也学会做菜了,一定要尝尝,要鼓励!”
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了筷子,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公公,这个,您是不是盐放得有点过了!”小智小声说。
“咕咚,啊”健民强忍着吞了下去,然后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场面一度尴尬,小宝不知道情况,看着想吃的,直接拈起来吃了。小孩不懂事动作较为夸张。“啊,啊,咸死了……”他拿着碗对着里面吐,然后仰起头,用手扇。
“不能这样没教养!”小智喝止他的表演。
老姜脸上挂不住了,“没事,还有,这些是买来的熟菜,先吃…… ”
他拿了筷子自己也夹了尝了,“哎呀!”
他拿着盘子,“我再去加工一下,加工一下哈!”
7. 老姜 家里 客厅傍晚
“小宝,不要老吃皮蛋,吃多了晚上不睡觉!”小姜不断在制止小宝夹皮蛋吃。可是桌上能吃的菜就那么两三个。
大人们开始聊天了。
“孩子马上要升小学了,你这个学校管后勤的,多少也得照顾一下吧。毕竟,都在你的圈子里呢。”老姜的媳妇小智嘟噜着嘴在说小姜。
“咱们这附近,那学校不是挺好?”老姜抢了一句。
“什么呀。在市内排在前十,前五都进不去。”小智看着天花板。
“前十都不可以吗?”老姜觉得很迷惑。
“前十就差不多了吧?”小姜也跟着补了一句。
“现在的孩子,可千万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你们知道吗?我那三个闺蜜,其中有两个,人家直接把孩子送到国外去读书呢。另外一个读的是贵族学校。从小学开始,大家都在赛跑。不排前五的学校,将来怎么跟别人比?”小智振振有词。
老姜放下的筷子,拿出手机,你们看,这是我前年回老家从我家的祠堂里面拍来的家训,你们读一读。
小宝凑过来,“我来读,我来读,家——强。”他勉强读出两个字。
小姜在边上,帮着读,“勤俭持家、自强不已、取财有道、济时益物。”
“明白这个意思吗?”老姜问,“就是告诉我们,不该是咱们的,咱不要。超出条件范围的事情,不要勉强。自力更生,自我奋斗,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爸!时代变了,时代真是变了。有些东西,确实有道理,放到现在”。小智很认真地说。
“放现在怎么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几千年了?这是美德。到现在美德她就不美了”。老姜不高兴了。
“爸,你想想,现在好点的城市,一线城市,那一套房买下来,都得近千万。
如果不靠爹不靠妈,他将来要拿一个月六位数的薪水。人们都在竞争,如果现在不透支,给他提供好的条件,到时他连立锥之地都没有。您想过吗?”
“人活着,齐家治国,建功立业,服务人民,奉献社会,应该有远大的追求。整天房子房子房子,有什么意思?”老姜说到。
“那如果没有呢?”媳妇反问到。
“没有就租,继续奋斗,有多大力量办多大事”。
“娶不到媳妇呢?”
“如果女人在乎这个就不配做我们家的媳妇!”
“呵呵。”媳妇不再说话。
小宝觉得冷场,他突然跳起来,“爷爷,我这有特高兴的事情要跟您说。”
小姜脸上色有点难看,但是还没等到他制止他说话,小宝已经全说出来了,
“爷爷爷爷,我们马上就发财了,今年买个大别墅,大别墅,好大好大的,还要去法国玩,去看很多古代雕塑,吼吼吼。”
老姜的脸色黑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姜健民有点慌,笑容有点不自然,“小孩子瞎说的!”
“瞎说,他为什么要瞎说,如果不是你们给他说了什么,他干嘛要瞎说!”老姜追问。
“算了,给公公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参与理财了!”小智比较直白。
“理财,什么财能理出一栋别墅!”老姜很不客气。
“有一种新的电子货币,因为数量有限,眼看着可以升值,下个月第一批脱手,就可以赚很多了,收益很高很高,不是朋友还挤不进去的!幸亏我的闺蜜是上层人士。”小智很骄傲。
“不靠勤劳致富,想着天上掉馅饼,我来问你们,胡乱发行非法定货币不是违法行为?谁给他们权利拿根稻草当个黄金的?”老姜铁着脸。
小智和小姜面面相觑。
“这所谓的电子货币叫做原始币对吧?”老姜问。
“这……你怎么知道,您也参与了?”小智怯怯地问。
“我可没那么愚蠢,只是劝你们离远一点!这家机构是有问题的。”老姜表情严肃。
“公公,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我几个姐妹都真金白银赚了钱的,赚钱不就是靠创新思维,我听健民说,那时候房子便宜的时候,您硬是说,房子没有技术含量不值钱,硬是拿钱给他买了一台586电脑,现在您觉得后悔吗?”小智突然抬起头看着老姜。
“我不后悔,我们一家缺吃少喝了吗?现在生活不幸福吗?我做了30年的公安,见过多少人一步之差终身悔恨,钱,如果本来不该是自己最终还不是自己的,白白还搭进去本来会有的人生幸福!”老姜反驳。
小宝突然跳了起来,“不要,不要,爷爷坏,爷爷坏,我要去法国玩,要去住大房子!”
老姜站起来。“啪”,扇了小宝一个耳光,小宝脸上立刻出现五条手指印。小宝的新玩具飞机掉在地上,摔碎了。
小宝哇哇哭了起来。
媳妇急了,跑过来抓住老姜的手,“亏您是个老公安,怎么打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拿孩子撒气?”
“我这不是拿孩子撒气,是给他一个好的教育和引导作用。你们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情,已经在把他带上歧途了。你们懂吗?”
小宝大哭大闹了起来。“爷爷再跟你说一句,你认真听:希望得到的东西,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获得。拿该拿的,记住了吗?”
“好了好了,爸爸,我们记住了,我们记住了。”姜健民我们走。
媳妇拉着哭着的小宝,急忙出门。大家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8. 老姜 家里 客厅晚上
老姜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抓起了沙发上的电话机。
“喂,健民,你给我说实话,你们房贷那么多,你哪来闲钱去搞投资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十分清晰。
“你糊涂呀,健民,你这样做,想到结果了吗?”
“没事,还没事,你这说大了是犯罪行为!!!!”
9. 某中学 行政楼 楼下 上午
太阳很刺眼,老姜在楼下打了个电话给所里,“王所!抱歉,自己家发生了一些事,向您请半天假,昨天太晚了没给您打电话。”
10.某中学 行政楼 处长办公室
老姜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信封钱。
胡处长吓了一跳,“老姜,咱们几十年交情,你一直正直无私,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要误会,老胡,我不是想给你贿赂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挪了公款去搞理财,我特向你们道歉,钱我补给你们,要怎么处分,你们看吧!”老姜向老胡鞠躬。
胡处长忙起身搀扶他。
11.管家巷派出所 门前 中午
老姜若有所思骑着自行车到了派出所门前,巨大的声音从派出所里传出来。
“我绑他就是非法拘禁,我拉着他来就是侮辱了他人格,你们公安干脆把小偷当爸爸得了!那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吧,来抓我啊!你们代表谁!”一个老头在那里嚷嚷着。
老姜简单地锁了自行车忙拎着公务包跑进去看。
一个须发眉毛全白健硕的老汉在里面拍着桌子谩骂,边上的干警都在劝他。
“小单,这是什么情况?”老姜一边走到办公桌前,一边问身边站着的小单。
“这个老爷子扭送了一个小偷来派出所,把嫌疑人五花大绑,还一路吆喝着来了,有个干警向他做了点普法,没想到他发起了怒来!”小单说。
“嫌疑人现在在哪里?”老姜问。
“就在那里。”小单指着墙角。
老姜走到嫌疑人那里,嫌疑人是一个瘦小的青年人,一头黄头发,缩在那里。
“你受伤了吗,站起来看看。”老姜问他。
嫌疑人摇了摇头。
“那位老先生把你绑来的,对吗?”老姜问他。
嫌疑人点了点头。
“小单,你来一下!”老姜挥手。
小单过来了。
“他偷窃有证据吗?”老姜问。
“有,一个皮夹子!人赃俱获。”小单说。
“打开来看下多少钱?”老姜问。
小单打开钱包,“身份证一张,零钱400多。”
“我国法律规定偷窃500元以下一般是罚金刑,不判定为犯罪,小单你去电脑里看下他是不是惯犯……”老姜说。
“什么,你们想把他放了,你们这个黑派出所!”老爷子愤怒地跑过来。
“老同志不要冲动!”老姜打开手机,他把相关的法律条文都整理得整整齐齐。
“我们一切都照章办事的,老同志,我们先一起看看相关条文,如果您有道理,当然听您的!”
“那我岂不是白抓了!”老爷子还没有平静。
“那不是的,他进来了,就有了案底了,下次就算惯犯了,而且,他成了辖区重点对象,再干啥就没那么方便了!法律以惩戒为手段不以惩罚为目的,希望您理解。”老姜耐心解释。
“好吧,这位老同志讲话还有几分道理,就算你们有道理,你们公安办案子也真不爽快,不陪你们玩了,本来一片好心,没意思,没意思!”老爷子挥了挥手走了。
老姜还是很客气地送出门,“老同志,走好啊!”
小单感慨,“还是你们老前辈有经验啊,这个老爷子很狂躁,真难对付,对了,上次,就是他在天台种菜,后面有群众因为天花板漏水,举报,去拆他菜园子的时候,差点打起来!”
老姜打满了一大杯水,一边喝着。
“我们做事情,切不可简单粗暴,这个老爷子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他姓洪吧,家里比较富有,但是儿女都在外面做服装生意,基本上属于独居老人,而且还曾经是一个战斗英雄,是为了国家流过血的人,身份特殊要认真对待、做好做细工作,我看下午有时间,我们不妨去做个简单家访。”老姜说。
老姜说完这些,突然脸色变得不好看。
小单:“老姜,老姜……”
老姜满头大汗。
小单忙越过办公桌扶着他。
“熬一熬就过去了,还没几天就退休了,唉……”老姜坐下,手在颤抖,摸着桌上的面巾纸,擦汗。
12.管家巷派出所 休息室 中午
老姜仰着躺在躺椅上午休,还不断地咳嗽,突然电话铃响了,老姜接起电话。
“那钱,我们凑齐了,悄悄地退账上不就行了,没人会知道!您怎么去胡处长那里揭发我呢,我可是您儿子啊!你这么一来,我前途不就毁了!”小姜在电话里喊着。电话里也传来媳妇的哭闹声。
“亡羊补牢!我这是帮你,做错的事情,就应该承担责任,胡处长也说,数额不是特别巨大,没有超过3个月,钱和利息都如数归还,给你一个处分,工作还是保留!留下个教训,好好做人,将来……”老姜突然又咳嗽了。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以后在同事面前怎么抬头?在朋友面前怎么做人呢?你为什么断我的路呢。”小姜在电话里喊叫。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在帮助你。”老姜还在说服他。
“爸,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则?现代的社会,和您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按照您的办法,我们就饿死了,并不是天下所有人都要按照您的原则过日子,妈妈跟着你受了那么多苦,否则也不会早早离开我们,您要退休了心情不好吧,但是也别拿我们来撒气,挪了点公款怎么啦,不偷不抢不贪,灰色东西多了去了,你都去管好了!以后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去看你了。这不是不尊重你,是害怕您。怕再次被您伤害。对不起了。”电话挂了。
老姜又拿起电话,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他躺下,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
他拿起手机,打开小姜的微信,把家训几个字发给他,“勤俭持家、自强不已、取财有道、济时益物。”
却发现姜健民已经把他微信删除了。
13.管家巷派出所 门口 午后
所长在门口给老姜说话,老姜夹着公文包有点走神。
“这个搞原始币的非法组织最近比较猖獗,据群众举报最近紧锣密鼓地在我们辖区活动,我们要抓紧收网工作,时间拖得越久,受害群众就越多。”所长认真地说。
“明天的工作可能会比较辛苦,今天好好休息,看你身体状态,需要多休息啊,老姜同志!”所长继续说。
14。蓝天幼儿园门口 夕阳西下
老姜扶着他的二八杠,焦急地扫视,远远地看见了在门口等待的小宝。
他想推着车想过去,突然看见了骑着电动车过来的媳妇小智,老姜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那里,目送着小智带着小宝远去的身影。
15.姜健民小区 门口 黄昏
老姜走出电梯,蹑手蹑脚,本来想按门铃,但是迟疑了,他从布包里轻轻掏出一架崭新的玩具飞机,垫了一张报纸,把飞机放在防盗门口。然后转身按下电梯按钮。
16.路边的小吃店 黄昏
一碗南昌炒粉,一钵瓦罐汤,老姜是真饿了。
“老伯,您那积蓄留着也是留着,物价涨得这么快,不就不值钱了,我们这电子货币,那是升值的,你不相信我们也得相信科学吧!第一批跟进的都赚了几百万了,你不信明天可以来参加我们的现场活动啊!”
老姜放下筷子,打量打电话的人。
那人头发梳得光光的,穿着笔挺的小西装,吃个拌粉吃得一脸油光,打起电话来表情夸张。
老姜擦了擦嘴,坐到他身边,看着他。
小西装狐疑地打量着老姜。
老姜笑着:“小兄弟,听说你有发财的门路,你看我退休在家,有两个闲钱,得为未来着想,给一个方便!”
小西装马上脸上绽放出笑容,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宣传折页,“老先生,您可以先了解一下,我们这个项目包赚不赔!”
老姜看着宣传折页,脸上显露出怀疑的表情。
小西装:“我这里有一份收益领取表,您看看,真名真姓!”他拿出手机,翻开一个电子表格。
老姜一眼就看到了姜健民的名字,他眉头一皱,不过又迅速恢复了。
小西装很骄傲,“你看身份证号码都有的,谁没分个百八十万的!”
小西装饭也不吃了,靠近老姜,“老先生,信了吗,不会骗你的,下个决心,我这里还有5个币的指标,到了明天估计就一个都没有,都被抢了!”
看见老姜还在迟疑,小西装急了,“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如人家炒套房,老先生如今这个道理您还不懂吗,时代变了,真的,现在国家大力调控,房地产也不好弄了,又是电子货币的时代了!”
老姜抬起头看着小西装,“你讲话的口气好像我儿媳妇啊!”
“对呀,年轻人都这么想,您要跟上时代了,将来老了靠谁,靠儿靠女不如靠钱!”小西装得意洋洋。
“那,我老头子的未来全仰仗您了,小伙子!”老姜把手搭在小西装身上。
“不,不,取决于您自己的英明决断!我只是把好项目推给您!”小西装笑。
“几十年的积蓄,说拿出就拿有点难决定,等我回家和家里人稍微商量一下,小伙子扫个微信!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张罗几个新客户!”老姜拿出手机。
“好咧!”小西装乐得。
17.老姜 家里 晚上
老姜喝了一大杯水,坐下喘了一口气,拿起电话,“喂,王所,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休息,主要是涉及案情,明天……”
老姜挂了,电话,起身拉窗帘,窗外已经漆黑了。
他坐下来,拿起一份报纸看,迷迷糊糊……他突然被自己巨大的咳嗽声惊醒了。
老姜止不住地咳嗽,他去摸水杯,水杯却砸在地上。
他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
“谁!”老姜警觉地问。
门外没有声音了。
老姜趴在地上去捡杯子,门外又发出声响。
老姜站起来,拎起一个手电,轻悄悄走到门边,突然开门,用手电向外猛射。
“是我,是我,别照啊!”外面果然有个人,用手挡着电筒光。
老姜仔细一看,是洪老爷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鬼鬼祟祟的?”老姜觉得纳闷。
“进去再说,进去再说!”洪老爷子不请自进,手上还拎着东西。
他自己往沙发上一座,好像主人一样,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个人在家闷得慌,看你身子虚,特地带来一点固本强元的中药补品,都是年前我儿子带回家孝敬老子的,我身体太结实了,用不上,哈哈哈。”
“来了都是客!”老姜脸色是不太好看。
“喝点茶吧!”他继续去摸地上的茶杯,摸了半天。
“看来你身体虚得很啊,你这样当公安,能抓坏人吗?”洪老爷子关切地问。
“年纪大了,身体不总有这样的那样的问题,我们凭的是经验。”老姜说完,把杯子捡起来了。
洪老爷子喝着茶,脸色堆满了笑意,“对了,我看你手机玩得挺溜的,其实我是特来向你取经的,能稍微教教我吗,我儿子过年送我一个高级手机,我就是不会玩啊?”说完,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崭新的手机。打开机器,递给老姜。
“儿子说,发了孙子照片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看,问他他老不耐烦,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他们呢。”洪老爷子不好意思地笑。
“好吧,我帮你找找!”老姜拿过手机。
“我估摸他应该是发你微信,你看用手滑动,像我这样,然后找到这个图标,对,就是这个,按下去,不,不是滑,是按。”老姜很耐心。
洪老爷子是有备而来,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发黄的小本,一支很短的铅笔,又掏出一副折叠老花镜,带上了,“等等,我拿纸把步骤记下来,回家多练练。”
半个钟头后。
洪老爷子问,“听说这个手机可以打视频电话,就是人可以看着人那种,很难吗”
“那好,今天我教你最后一个,八九点了,我也要休息了。”老姜其实是希望他早点回家。
“没事,我孙子他肯定没这么早睡觉,我想和他视频聊天,两年没见到了!”洪老爷子自己觉得很兴奋。
老姜打开洪老爷子孙子的微信,微信名字叫哇哈哈,“这下面,你看,就这个,加号,下面视频通话。”
洪老爷子打开了视频通话,接通了,他特别兴奋,“喂,喂,孙子,我是你爷爷,哇,你张这么胖了,不可以再胖啊……”
趁着洪老爷子视频聊天,老姜去洗了一把脸,然后仰面趴在椅子上,满脸疲倦。
“哈哈哈哈,你小子……”洪老爷子此起彼伏的大笑,让他很是煎熬。
“成绩不好,我打你屁股,下次,下次我叫你几招,谁敢欺负你,嘿!……”
老姜听着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唉!”他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等他打完了。
“这东西,真特么的好玩!”洪老爷子满脸红光。
“我想休息了。”老姜客气地跟他说。
“哇,我儿子,在微信向我问好来着!”洪老爷子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话。
老姜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好容易停了,他红着脸站起来。
“能不能用微信帮我找找战友!谢谢你了。”洪老爷子还把手机往他手里推。
“对不起,太晚了,我要休息了。”老姜拒绝他的手机。
“哦,好吧,你忙,我玩会,哈哈。”洪老爷子低头继续玩。
“哇,我媳妇给我发红包了,哈哈!”洪老爷子声音还是那么大。
老姜又气又累,自己关上里屋的门,躺下了。
过了一会,听见洪老爷子起身出门的声音,临走他还喊了一句,“过两天再来找你玩哈,到时候记得帮我找找战友!哈哈哈。”
老姜起来把门锁好,“什么人啊!”他也没了耐心显得没好脾气了。
洪老爷子终于走了,房间又恢复了安静,老姜忽然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打开儿子的微信,微信还在,但是最后一条信息是一条发送失败的信息,儿子的朋友圈也只剩下一条直线了,老姜打开儿子的微信头像。
老姜抬头看着厅堂里的黑白照片,“哎,陈妹啊,我没做错吧!他们怎么就都不理我了!”
18.老姜梦境 家里
一片辉光中,老伴儿笑嘻嘻拿出做好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周围其乐融融。
电视机前,老姜和老伴儿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唠着嗑。
19.老姜梦境 公园路上
姜健民拿着DV机拍摄,老姜带着小宝摆着各种不同的姿势拍摄DV视频。
20.老姜 家里 夜里
老姜忽然醒来了,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突然翻身起床。打开书桌上的台灯,翻开乱七八糟的堆放物,在努力寻找什么。
他一边寻找一边努力回忆,终于他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叠东西。
那是一堆光碟,老姜匆忙地打开电脑,把光盘塞进去,光驱发着光吃力地读着,可是电脑里显示不出光驱。
老姜急得抓耳挠腮带喘气。
21.楼底 保卫室 半夜
保卫室一阵急促却不大的敲门声,收发室老白头,很不情愿地问,“谁呀!”
老姜压低声音却很急切,“我,老姜!”
“哦”保卫室灯开了,老白头披着大衣把厚厚的铁门推开了。
“有什么事,姜警官!”老白头虽然睡眼惺忪,但是很认真地问。
“没事,不是公事,私人的事情,请你帮帮忙!”老姜很急切。
“这么晚了,很着急的事情吧!”老白头让老姜进门。
“也不是,哎,就是请你帮帮忙!”老姜坐下。
“嗯,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老白头问。
“你儿子不是给你买过一个笔记本吗,就是很厚很厚的那个,那个光驱还能用吗?”老姜问。
“哈,你说那个啊”,老白头进里屋抱出一个黑色的大家伙,“不知道呢,我就是用来打打象棋,你要用,你拿去吧!””
老姜如获至宝,“谢谢,谢谢,改天请你出去喝两盅!”
老白笑了,笑得露出几颗大金牙,“哈哈,客气了,老姜同志,你也别那么拼,这不眼瞅着天就亮了。”
“没事的!”老姜抱着电脑高高兴兴地上楼梯去了。
22.老姜 家里 凌晨
光驱经过一段时间挣扎,顺利工作。电脑里出现了曾经的影像。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天蒙蒙亮了,阳光悄悄漫进客厅,电脑里画面还在继续,老姜抱着床单,已经睡着了。
23.管家巷派出所 办公室 早上
老姜骑着自行车到了派出所门口,吓了一跳。
洪老爷子抽着一根烟,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哼着戏曲,“啷个啷个里……”
“你怎么在门口,不进去坐坐!”老姜关切地问。
“刚刚我点了一支烟,一个小女孩说,这里不能吸烟,好吧,我到外面来,哈哈!要遵守规矩嘛!”
老姜点头,“您找我吗?”
洪老爷子把烟蒂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把外套拖下来往树枝上一挂。
老姜吓了一跳,“老同志,你这是要干嘛!”
“嘿!嘿!嘿!”洪老爷子耍了一套军体拳。
“哎呦”,他好像不小心闪了腰!
老姜忙跑去搀扶。
“不碍事、不碍事!”洪老爷子推开老姜。
“昨天晚上我发现小老弟是个蛮有趣的人,所以我做了个决定,从今往后,我跟着小老弟干了,呆在家里闷得快炸了!收留不!”洪老爷子一边锤着自己的背,一边说。
“你说的正好哩,我们这里义务联防队正好招人,你有这份热情真好,跟我来吧!”老姜挥了挥手。
24.管家巷派出所 会议室 早上
所长:“原始币乃特大集资诈骗案,经侦大队目前已经掌握充分的证据,该团伙主要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我辖区活动,我们这次务必要在犯罪现场收网抓人。”他转向老姜,“老姜同志,感谢你提供的重要线索,你还有几天就要退休了,到时候还要辛苦你了,你的任务就是掌握好证据,从场内向我们发出消息,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王所长,我想为了让犯罪分子更加信任我,我还带了一个联防队员进场,也有利于互相照应,可以吗?”老姜说。
“可以,你们这就分头做好准备去吧!”王所长说完,大家离开座位分头准备去了。
25.某酒店 楼下 午后
小西装看见老姜殷勤地笑着,“老先生,在这里,这里!”
老姜也热情上去打招呼,他指着身后的洪老爷子,“带了一个朋友来,他也蛮有兴趣。”
“好咧,这边请,今天非常有幸,可以见到我们大老板!还有收益现场发放,非常火爆刺激!”小西装笑嘻嘻。
26.某酒店 会议室 午后
三三两两的老人,还有一些年轻人,主席台上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头发中分,溜溜光,咧开嘴在那里宣传。
“下面进入第一个环节,发放收益金,第三批原始币的收益,最低的也有一百万之多!”我们欢迎他们上台。
呼啦啦上去4、5个人,司仪小姐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块牌子,上面金额100万到300万不等。
老姜坐在台下一眼就看见了姜健民,老姜忙起身走到角落里。
姜健民没有看到他。
“来,我们有请得到收益的朋友们谈谈他们此时激动的心情!”肥胖中年人把话筒递到姜健民面前。
“因为,这个项目,我和我父亲,一个一贯正直的人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我的心里一度非常愧疚,也曾经自责,当今天我拿到了这个——150万的收益,我才坚定了信心,我的选择是对的,我们这个时代需要的是财富的梦想,创新的思维,和大胆的选择!有了钱,获得了财富!”他晃了晃那块纸牌子,“我们才会有美丽的明天,才能对家人再好一点,才能让自己幸福起来!”台下掌声雷动。
肥胖中年人也跟着鼓掌,掌声结束,他拿过话筒,“这位姜先生说的极是,这是一个生产力过剩时代,工厂都用机器人生产,劳动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创新思维,商业模式,而我,作为一个英国牛津大学经济学专业毕业的海龟博士,我愿意把毕生精力奉献给最平凡的你们,原始币是一个新兴事物,比小日本搞的那个比特币更加先进,算法也更加科学,我相信不远的将来,你们每认购了原始币的人都将成为亿万富翁!”台下的群众站起来鼓掌,喝彩。
有人在人群里喊,“万超博士,万岁,万岁!”大家便纷纷挥拳呐喊,“万超博士,万岁,万万岁!耶!”
“好,好,安静,安静!”“万博士”在那里拼命挥手,大家才安静了下来,“下面我们将进入第四批认购程序,之前先请认购代表何奶奶上台说两句。”
一个老奶奶,颤颤巍巍走上台,边上一个青年女生扶着她。老奶奶接过话筒:“我老了,现在还能走几步,脑子还好使,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点打算了,这一个月来,我身边这个郝姑娘,也是他们公司的业务员,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你说这闺女吧和我非亲非故,我儿子,女儿都对我不管不顾的,我老了,我图啥,不就图心里个安稳劲,就冲着这位小郝姑娘,我老太婆毫无保留!”说完她掏出一个布兜,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部都是百元现金。“我把我的存折都取干净了,这里有我全部的财产,一共25万,郝姑娘,这都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老太太把塑料袋交到身边的女生手上。
底下又是一片掌声和叫好。
洪老爷子眼睛里的眼泪都在打圈,压低声音对老姜说,“儿女不孝,把自己老娘逼到这步田地,真是该死呀!”
“骗子最可恶,给人以虚假梦想,致人于绝望境地!”老姜回答。
“我把他们这套丑恶的伎俩都录下了!马上就有报偿了!”老姜悄悄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挎包,那其实是一个隐蔽摄像机。
“现在,原始币认购正是开始!”“万博士”宣布。场面混乱,大家纷纷向前排挤过去。
“可以行动了,我在现场,注意现场有两个门!”老姜对着蓝牙耳机说话。
“爸!你怎么在这里!”姜健民大老远认出了老姜,他不顾一切挤过来。
他身后一个男人突然喊着,“姜健民,你爸爸不是公安!他怎么来了!”
“公安!”小西装听见了,惊讶,紧张,他快速溜到“万博士”那里紧张耳语。
“爸,你不该来这,你是带任务来的吗?”姜健民挤了过来。
“孩子你错了,这是一个骗局!”老姜严厉看着他。
“我怎么错了,这不是拿到收益了!”姜健民反驳。
“这都立案了,明显是庞氏骗局,空手套,你都不懂!”老姜说。
“比特币不也说非法,非法,不能交易,您看看现在都升值多少来了!”姜健民还在争论。
“啪!”他被扇了一个耳光。
扇他的是洪老爷子。
大家都愣了。
整个现场被他这一响亮的耳光扇安静了。
“你是老姜儿子是吧,我帮你爹来教训你,为了臭钱,亲爹你都不要了,我去你家,你老爷子孤孤单单,身体那个虚的,你也就不去看他,在这里做发财梦!你是人吗?”洪老爷子愤怒看着他,声音洪亮振聋发聩。
“还有这个什么鸟博士,人家那么可怜还要去骗人家的钱财,真是丧心病狂,一张嘴舌灿如花颠倒黑白,等我去拿了他!”洪老爷子眼看着“万博士”要溜了,推开人群追了上去。
老姜看着他已经跑出去了,没办法,只能也去追。
“爸,不要追了!”姜健民在后面喊。
老姜回头愤怒地看着他。
“你身体要紧,不要追了!”姜健民说的后面半句,还算给了老姜一个安慰。
27.某酒店 楼下 下午
犯罪分子选的地点极有利于他们脱身,酒店坐落在一个低矮楼房组成的居民小区,小巷四通八达。“万博士”和他的保镖业务员纷头逃窜互相掩护,警力有限抓捕十分困难。
洪老爷子一连抓了几个小喽啰,他用自己带的绳子把他们捆了,因此耽误了时间,没有跟上老姜,老姜看准“万博士”穷追不舍。
老姜追过一个拐角,小西装埋伏在角落,拿着一块捡来的砖头猛击老姜的后脑勺,老姜还是有经验,快速反应抓住歹徒的手,肥胖的“万博士”见状掉头跑来,从包里掏出一根甩棍。老姜先抢夺第一个歹徒手上的砖头,但是他的手突然抖了起来,小西装举着砖头敲下来,老姜反扣他的手,压在胸口。对面的甩棍也砸了过来,老姜用小西装作人体盾牌,闪躲着,他突然用另外一只手锁住小西装的大拇指用力掰,小西装疼痛得松开了板砖。“万博士”突然用脚踢老姜胸口,老姜剧烈咳嗽。“万博士”又踢了过来,老姜眼疾手快,扯着“万博士”的腿,用力拉扯,再用脚把他绊倒。“万博士”想起身,老姜扑向他,用膝盖压着他的肚子,小西装用另外一只手勒住老姜的脖子。老姜顺势用手抓住小西装的头发。
老姜还是死死抓住两个歹徒不放,张开嘴大却没办法呼吸。
两个歹徒拼命想挣脱他,老姜还是死死钳住他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嘭”一块砖头砸下来,砸在小西装头上,小西装应声倒地。
“万博士”惊呼:“你小子,150万不要了,你!怎么……”
“嘭”砖头砸在“万博士”面门上,“万博士”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疼的嗷嗷叫。
姜健民:“你敢打我爹,还150万!”
“爹!”老姜翻到在地,姿势还是搏斗时候的姿势,全身僵硬,但是嘴唇铁青,失去了知觉。“爹!”无论姜健民怎么喊叫,老姜都没有了反应。
姜健民用尽全力把父亲扛了起来……
洪老爷子也赶了过来,王所长带着干警也赶了过来……
28.老姜家 早上
房间窗帘紧闭,黑暗一片,姜健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若有所思。
他站起身拉开窗帘,阳光射进房间。
他拿着抹布认真地擦拭着厅堂里母亲的黑白照片。
擦拭好了,他认真摆放端正。
他回过头,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源还没关闭,电脑还处于待机状态。
他走过去关机,不小心碰了一下鼠标。
屏幕亮了,光驱发出哗哗的响声。
电脑里播放一段DV,是老姜和他一家人的纪念,拍摄者就是姜健民。
姜健民坐在电脑前,泪流满面,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爸爸,对不起,爸爸,我错了,对不起……”
29.老姜家 中午
墙上日历,10月17(重阳节)
家里的陈设有了较大变化,整整齐齐焕然一新。
小宝一个人在客厅玩玩具飞机,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洪老爷子咋咋呼呼从厨房里出来了,一手端了一个菜,穿着花色围裙,歪歪扭扭还带了个厨师帽,“你们这些娃娃,手也慢,脚也慢就是不行,瞧下洪大厨的手艺!”
小智跟在后面,陪着笑脸。
叮铃门铃响了。
小智开门,小姜扶着老姜,老姜拄着一根拐杖,进门了。
“姜瘸子,好点了吗,在下面能自己走两步吗?”洪老爷子声音还是很大。
“还是不行,慢慢恢复吧!”老姜咧着嘴笑。
“我还说跟着你混呢,你却成了一个瘸子!哎呀呀!不过总算没牺牲,否则要叫我老头子伤心一辈子。”洪老爷子哈哈笑。
“现在我也是老年联防队员了,一样一样的。”老姜说。
门还没关,后面一批人到了。
洪老爷子激动地迎过去,拉扯一个肥胖小子的脸,“哎哟哟,你平时吃啥了呢,怎么这么胖了!”
“哎呀,你怎么也胖了,你哪里像我儿子,我没有你这么胖的儿子。”洪老爷子数落后面一个中年男人。
他们拎着礼盒进门。“爸,你们上了报纸了,又做英雄啦!”洪老爷子的儿媳妇笑着。
“哪里,哪里,我是沾光,这才是英雄,你看还光荣负伤了!”洪老爷子拍老姜肩膀,拍得老姜站立不稳。
“来,坐坐!”老姜招呼大家围着圆桌坐下。
门铃又响了,小智去开门。
是王所长,和几个所里的老同事。
王所长进门,换好鞋子,“恭喜恭喜,老姜同志完美收官,光荣退休了!这是局里给你的表彰。不容易啊,最后几天岗,班值得精彩,还得个大奖!”
“来来来,老大哥!”老姜招呼洪老爷子。
两个人拿着奖状,“啪嚓”小姜拍了一张照片。
小智不好意思笑,“来了这么多人,家里的凳子都不够了!我们把沙发搬过来大家挤一挤坐吧!”
大家一起落座。
“小宝过来,坐好!”小姜向小宝挥手。
小宝乖乖坐好。
“来,背诵一下我们家家训!”小姜说到。
“我会背,我们家的家训是:勤俭持家、自强不已、取财有道、济时益物。”小宝大声背诵,摇头晃脑的一股认真劲儿。
“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王所长:“我们一起举杯吧,大家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所有人都站起来,“重阳节快乐!”
30.片尾 出字幕
画中画:
老姜:保一方平安就是保家庭的幸福,维护社会安定是每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小姜:幸福就是至亲常在,梦想就是一家美满。
洪老爷子:常回家看看老父老母,再坚强的汉子也害怕孤独。
万博士、穿着囚服:哎,真没想到,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老头子,会那么难对付,命都不要了……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认栽,欲望太多,害人害己。
老奶奶,哭:真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孤老太婆他们也想骗,真没想到,谢谢那位老警官,你要不来,我们就都走到绝路上了,好人有好报,一生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