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怕鬼的国师,偏偏能够看到鬼。
意外发现抱着六扇门的总捕大人眼前的鬼就会消失。
后来知道其实一切都是他为了破案安排的一个局。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国师大人,不仅不生气,还为能继续吃他的嫩豆腐而作妖。
抱着他可以辟邪
夜黑风高,屠苏七月背着包袱,挂着鼻涕眼泪在月下狂奔,仿佛身后有厉鬼缠身,她一路风风火火地咆哮着:“见鬼啦!大佬求抱抱!”
凄厉的叫声惊起沿街一阵鸡飞狗跳。
她气喘嘘嘘地捶开六扇门的大门,直奔总捕陆林凤的房间而去。
屠苏七月闯进来时,陆林凤正脱去上衣准备沐浴,她眼神灼热地盯着他紧实的腹肌,他的身材极好,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均匀流畅,委实是男色可餐。屠苏七月咽了咽唾沫,冲过去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后怕地说:“陆大人……我方才又见鬼啦,这回是断头鬼,脖子断了冒血的那种,吓死我了!只有陆大人抱抱才会好!”说罢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吃豆腐吃得理直气壮,心猿意马。
陆林凤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推开她的额头,冷声道:“屠苏七月,口水擦一擦,你恶心到我了。”
传说屠苏家祖上出过神仙,屠苏一族在大晋被视为神仙血脉,历代国师都出自屠苏家。可是这独特的血统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两百年来,屠苏家的子孙陆续失踪,成了悬案。
就在半月前,屠苏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死于占星阁的卦阵中,被人放干了血,口鼻中残留着夹竹桃花粉。同时三小姐屠苏夕月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皇帝震怒,命六扇门总捕陆林凤调查此案,限他二十日内破案,并封屠苏家的养女屠苏七月为国师,要她从旁协助陆林凤办案。
屠苏七月当上国师以后,就莫名其妙地开了阴阳眼,时不时就撞见鬼,什么溺死鬼、吊死鬼、断头鬼五花八门,吓得她是寝食难安。某日她意外地发现,只要抱着陆林凤,那些鬼怪就会消失。
屠苏七月嬉皮笑脸地将他抱得更紧一些,嘟嘴撒娇道:“本国师也是被逼无奈,谁叫我怕鬼,只有抱着你才不会见鬼呢。”
陆林凤按了按眉心,低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偷笑的废物点心,她圆润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肌上,笑得眉眼弯弯地蹭了又蹭,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觉得空气都闷热起来。偏偏她对自己玩火的行为毫不自知,小肥手划过他的胸膛,傻啦吧唧地嘀咕着:“我不管,你要保护我!”
陆林凤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身为当朝国师,竟然怕鬼。”
屠苏七月半月前从占星阁摔下来,死而复生,醒来后自称失忆了,从此性情大变,最大的变化就是成了陆林凤的头号追求者,时时刻刻都在找机会亲近他。
她摔下占星阁的那一日,刚好是屠苏家两位小姐遇害的日子,陆林凤也曾怀疑屠苏七月是凶手,可是当他初次见到她纯净的眼睛,就相信她不会杀人。后来他勘察案发现场,也证实了彼时还有第四人,她必定是目击了凶案,才被凶手推下占星阁灭口。
怕鬼怎么了……你要是能看见,说不定你也害怕。”屠苏七月见周围已经没有鬼了,依依不舍地放开陆林凤,甩开包袱,笑道:“陆大人,可否借宿一晚?那些鬼太可怕了,人家怕得睡不着,我思来想去,只有跟你睡在一起,才能高枕无忧。”
陆林凤的头更疼了,他挑眉道:“男女授受不亲,国师大人还是回去睡吧……”他看到已经爬上床顾自抖开被子的屠苏七月,奓毛吼道:“你怎么就躺下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子说话!”
屠苏七月背对着他挥挥手,打了个哈欠说:“陆大人晚安,喔对了,你不许去别的房间睡,不然我还是会去找你的。”
陆林凤顿时面如土色,她才是缠着他的厉鬼吧。
她得意地抱着他的被子,带着狡黠的笑闭上眼睛。
总捕大人是个醋坛子
翌日,屠苏七月可以看到鬼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皆知只有拥有屠苏家神仙血脉的人才有机会开阴阳眼,所以金陵城中盛传屠苏七月不是先代国师的养女,而是私生女无疑。
屠苏七月郁闷地一边吃早饭一边看今日的《江湖小报》,这稿子写得不行啊,只八卦了先国师的情史,却没有写昨夜她爬上陆林凤床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劲爆。屠苏七月啃着大肉包,考虑要不要给《江湖小报》投稿,手动炒热自己与总捕大人的情缘可还行。
陆林凤揉着脸上的伤,一脸幽怨地瞪着她。屠苏七月堪堪地咽下包子,赔笑道:“那个……这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陆大人有床不睡,非要打地铺。我是睡迷糊了,才会一脚踩在你的帅脸上,嘻嘻。”
他捏紧拳头,额头上青筋凸起,屠苏七月不敢继续在挨打的边缘试探,抓了两个包子脚底抹油地赶紧溜了。捕快小张看到她从老大的房间里出来,一脸八卦地说:“国师大人,你跟我们老大昨晚是不是睡了。”
噗嗤!”屠苏七月觉得小张是个明白人,叹息道:“还没呢,你们老大就是个榆木脑袋,钢铁直男。”她一脸痴汉相,继续说:“可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得紧啊。”
小张捂嘴笑,将手搭在她肩上,道:“国师眼光不错,我们老大武功好性格淡雅为人仗义,最主要的是还是一个富二代,在金陵城黄金地段有房,简直是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选。”
屠苏七月疯狂点头,谁说不是呢!
小张忽然觉得脊背生寒,扭头一看,老大一脸和善地站在他们身后,视线落在他搭在屠苏七月肩膀上的那只手上,是他的幻觉吗……老大的眼神好可怕!小张堪堪地撤回了手,后退三步。
屠苏七月惊喜地攥着陆林凤的袖子,晃着问:“你是要送我吗?”
不送,滚。”说罢他一脸冷漠地走了。
屠苏七月挠了挠头,总捕大人好像生气了是怎么回事儿?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她走在路上,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步三回头,却是什么都没发现,不会大白天还见鬼吧……彼时有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倏然撞了她一下,屠苏七月警觉地掏了掏袖子,惊慌地发现荷包不见了,喊道:“毛贼!别跑!”
屠苏七月追着毛贼,跑进了人烟稀少的胡同里,她一心要拿回荷包里的东西,没有发现自己中了圈套。毛贼站住,坏笑着晃了晃她的荷包,此时一个戴着魔鬼面具的男人向她袭来,她愣怔住,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什么情况……她这个半吊子国师竟然还能遇到刺客?!
千钧一发之际,陆林凤忽然现身,与鬼面男打了起来。数十招后鬼面男落败,撒了类似香粉的东西后逃走了。陆林凤闻到一股异香,捂着口鼻远离扬起的香粉,这是夹竹桃花粉,与占星阁血案现场的夹竹桃花粉一样,鬼面男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花粉迎风散去,陆林凤扭头看到屠苏七月正拿着板砖按着毛贼暴打,毛贼凄惨地求饶:“女侠饶命!我也不知道鬼面男是谁啊!我是他花五十两银子雇来的,他说我把你引到没人的地方就行啊!”
她一板砖拍晕了毛贼,拿回荷包,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东西,宝贝地亲了又亲。
陆林凤眉头紧蹙,那是一撮头发,显然不可能是女人的头发。在大晋有个习俗,新婚之夜女子剪下夫君的一撮头发,寓意着人间白首。可是据他所知,屠苏七月并未婚配,难道这是她心上人的头发……不知怎的,他感觉心里烦闷极了,还酸溜溜的。
屠苏七月把东西收好,看到他就笑得眉眼弯弯,疑惑地说:“陆林凤……你怎么会刚好出现?”
陆林凤果然是个死傲娇,嘴上说不送她,身体却很诚实嘛。
他干咳一声,刚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她搂住他的胳膊,开心地说:“我知道,是缘份让我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