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匠与教授】随笔第17篇

                初试方案

  我们签约合作施工的工程是信阳铁路机务段火车头维修车间的铁屋架系统的油漆工作。

  活很简单。但是属于高空作业，危险性很大。

  那时信阳城墙圈内的楼房很少见三层高的房子。机务段车间梯形钢屋架的下弦离地面最低也有七米，屋架的上弦离地面高度超过十米，屋架跨度24米。

  车间每天都有开进去维护保养的机车也有修好了的机车开出來。

  我们在机车的上部空间搭设脚手架，在脚手架上对钢屋架打磨沙纸，然后刷上防锈油漆两道，再把脚手架拆除。

  协议要求我们在施工过程中不得影响维修火车头的工人每天24小时的施工。

  合作分工的基本为搭、拆架子归我们师徒四人；打沙纸、刷油漆归建筑段派出的八位女性瓦工。

  女瓦工现在很少，六十年代在信阳也是一个大亮点。听说她们八位飒爽英姿。个个右手撒起瓦力舖灰，左手随即选砖、砖在手中滚动，选择完整无缺角的条面，用砖在摊好的灰上勾起碰头灰、用力揉挤砖块，让砖上沿跟随拉线、砖下口和己砌成的砖墙一平，右手用瓦刀把挤出的余灰刮进灰桶，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我和师弟俩人都想见见八位仙女姐姐。我们情窦虽然未开但对异性恋眷思绪並不比正常人少。

  开工第一天，建筑段的汽車拉来两車8米长的脚手架专用钢管，两捆细麻绳及两架不足六米长的直梯，还有一堆竹制脚手板。罗师傅领着我俩卸车；师父拿出香烟抽出一根给罗师付，招呼两司机蹲在墙阴凉处腾云架雾去了。

  第一天，八位仙女没有亮像。

  第一天，我们三人在机车维修车间里沿着两机车之间的空隙，向车间最里侧的空间运送钢管、麻绳、木梯和竹脚手板。车间只能给我们挤出两间宽的空间做我们的唯一的施工场地。

  第二天，八位仙女姐姐仍未照面。

  第二天，我和师父在地面上，向上举送钢管。罗师傅和师弟俩人顺着木梯分别爬上两盘屋架，站在仅有250毫米宽的屋架下弦上。罗师傅很专业的把身上安全带上的自动锁扣扣在屋架一根拉杆上。师弟如法炮制。

  师弟比我只晚二个月出身，他父母都在食堂工作。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过粮食关”。

  他不愁吃穿用度就是不喜欢上学，自己到茶馆认的师父。我俩成年后都是中等人的身个，我瘦弱，他健康有力胆大。

  他喜欢讲当学生时代对老师做的恶做剧，他绘言绘声地描述常常把听者的笑容展现出来。

  我们把两根钢管间舖设了一个空中平台，准备在平台上堆放扩展工作面的周转材料。

  建筑段的负责技术和安全生产的技术员來到师父面前，大声疾呼，不能堆太多！否则会出安全事故！车辆维修时发出糟杂混响声，几乎埋没了技术的的讷喊声。

  他打着手势对着师父的耳朵重复着他的命令！

  师父让我和他一起系上安全带爬上空中平台，给我们下了新的搭设方式。

  在离屋架30厘米处並放两块竹板，让油漆工能够操作也是顺屋架方向的空中走廊。在离屋顶约两米高的位置再设一道走廊，在有钢剪刀撑的位置同样设成走廊式脚手架。为了减少集中堆放材料的重量，在以屋脊为中轴线以第一个为对称的地方增设一个平台。

  这个车间共十个开间，长度约六十米。两山墙硬山到顶无屋架，这样的工作面应搭五个。

  我看了一下屋子空间里钢剪刀撑和水平撑的位置，向师父提出我的建议，从两头有撑子多的设平台向中间方向进行施工，纵向设两条对称通道。

  我用铅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个示意图请技术员审核。

  折腾了两天。技术员同意了我的施工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