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引 鱼的记忆

坐看池中鲤。思量怎生和兑。
相濡沫破散同游，摇头摆尾，七秒后知否？

前尘此刻无关系。不计东西戏。
四时旦夕晴雨，影来影去流光媚。

自从看到第一株睡莲在盛满水的花盆里逐日舒展开来以后，我的“房前有水”的念头也跟着具体化了，而且马上付诸行动了：先是修水池，然后加水泵，再然后就买了几种鱼和更多的睡莲，等到入冬时恐怕还要给塘底加温。

一株睡莲不经意间引起了一系列链式消费，似乎跟“断舍离”的时尚背道而驰了。不过此消费非彼消费，小池是在前院闲坐时光里的重心，看着鱼儿游来游去，盼着睡莲盛开，愉悦自是无价的。

我种睡莲种得晚了一些，离开花还会有一段时间。因为盼望睡莲花开，我最近忍不住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这是成人以后很少有过的经历了。几株睡莲让我返童了，你说怎么论价呢？

花好有时，鱼戏随时，室外养鱼是我的新体验。看着鱼儿游来游去，或群戏或独行，看着晨昏水池的光影变幻，我真实地跟着活在当下（live in the moment)。人常说“鱼的记忆有七秒”，那鱼儿应该是“活在当下”的典范了。

鱼的记忆有七秒这个说法或许夸张了一些，但鱼的记忆确实是很短的。我现在水池里的小鱼是分三批买回来的，新鱼放入池塘时，它们不会被欺生。想想也有趣，七秒与七秒间，大家就无先来后到了。

鱼儿可以很快适应新的日常习惯，这应该也是它们记忆短的好处。我用来打捞水池上漂浮物的网子跟宠物店捞鱼的网子很像，鱼儿刚开始很怕那个网子，我每次清理池塘时它们会迅速躲起来。最近它们习惯了那个网子，完全忘记了曾经被网的经历，会跟着那个网子一起游动。

有时我会想，记忆是双刃剑，它是人的幸福和痛苦的根源，历史是人类的集体记忆，它也是人类文明和罪恶的渊源。七秒后重启，个体、碎片式的存在着，无大悲无大喜，无大善也无大恶，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好久没写文字了，语感锈涩。第一次试《青门引》，更有点找不到感觉，凑一个就当练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