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酒醒

当刻意去听窗外呼啸的大风时,我脑海里浮现出“料峭出风”这个词语。

苏子说“也无风雨也无晴”,他要表达什么呢?

参考答案是这样解释的:归去的时候,不管它是风雨还是放晴,表达了苏轼旷达豪放的精神。

无所谓风雨,无所谓天晴。这是他的人生哲理。

我也是要归去的,就是不知道哪个方向才算真正的归去……

                  (一)

我家养了两只母鸡,一红一白。已经有三四个年头了。

红色的母鸡隔三四天会下颗蛋,蛋比较小,蛋壳偏红;白鸡应该也有下蛋,不过我没捡到过,后来有一次发现它下完蛋后会把鸡蛋吃掉,包括蛋壳。我就很疑惑,它吃鸡蛋的原因有三个:第一,因为饥饿,我喂它的饲料过少;第二,它自恋,喜欢自己生产的东西;第三,这只鸡很自私,只是索取,不谈奉献。可它和红鸡吃同样多的饲料喝差不多的水,所以只能是后两个原因。很可惜我没有同动物交流的能力,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和它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母鸡摄入食物和水,然后下蛋、排便,一小部分能量用于自身代谢,这应该是正常的能量流动。可白鸡的行为就很令人不解:它把应当反馈给外界的资源又吸收了,按理说这样下来它会很壮实,是可以杀来吃肉的。可事实却是,它和红鸡相差不多,自身没有多少肉。

                      (二)

我做了一个梦。

我在异国他乡,和成千上万人一起,参加一个当地部落首领的登基仪式。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欢歌载舞。我事先知道,不久这儿会有一场暴乱。

枪声响起,有几个人冲向场地中心,首领被杀,人群开始慌乱。我似乎有飞翔的能力,帮助一位抱着孩子的母亲逃离。然后返回现场,在混乱中被反派逮捕,押往未知的地方。

在我的梦里,人们将此称为“科索沃猪王事件”。

我醒了,打开浏览器,发现科索沃已经发生过很多事,可唯独没有“猪王事件”。

                        (三)

农历二月下旬已经很暖和了,可偶尔还是会降温。尽管如此,柳条仍在慢慢变绿。

你可能不知道让柳树变绿的是什么东西,一般我们把它叫春风。有人说“二月的春风是把剪刀”,可春风吹过我蓬松的头发,愣是一根没掉,于是我确信作者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看来春风还是挺忙的,它既要吹绿枝条,也要裁剪柳叶。

院子里的韭菜开始冒尖,李树的花苞也越来越大,它们在温暖明亮的时节,开始厚积薄发,锐意进取。

它们说:四季是我的一天,我只休息六个小时。

睡六个小时就能轰轰烈烈的发芽开花吗?

对啊,因为满怀希望,而这希望的来源,就是温暖明亮。

                        (四)

“做人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这是别人传授的箴言。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清醒是保持对真实的感知。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知渐渐离我远去呢?

我天生近视,从小学五年级戴上眼睛之后,世界的图像越来越丰富,也越来越清晰,可同时,真实离我越来越远。

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物理老师告诉我们凹透镜呈的像是虚像,而人在视网膜上成的是倒立缩小的实像,所以在视力矫正之后,会不会削弱我对真实的感知呢?

现在啊,我也偶尔摘下眼镜,试图重温这久违的真实,也试图体会着另一种悄无声息的清醒。

                           (五)

凌晨三点十五分,小男孩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对着星空撒尿。

他一抬头,看见有连成一条直线的三颗星星,看到明晃晃的月光,看到璀璨的星河。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幸福地睡去。

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天空在湛蓝和深蓝之间交替。

许多年以后,他终于得知,那三颗星是猎户星座的腰带。

有一年春天,他又站在星空下,望着那轮超级月亮和三颗星星,轻声哼唱着:

“你还记得吗?那时的夜晚,是如何降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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