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她?(1)

“嘶”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夜幕,犹如红色的蛟龙直冲天际。紧跟着是一声巨响,轰隆隆的雷声似火车车轮碾压过境,大地为之颤抖。天幕上的红光一闪而逝,被照亮的除了那高耸入云的大厦之外,还有一幢低矮的小楼。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中显得格格不入。

雷声过后,狂风大作,小楼的窗户被风吹的嘎嘎作响。这时,从窗户里伸出一个女人的头,她动了动那躲在光影里脖子,好像在观察外面的动静,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这老房子不会今晚就塌了吧?”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移动凳子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说:“屁!这房子可比现在的钢筋水泥强多了。你就别操那份心,把窗户关上,安心睡觉吧。”女人再一次看向天空,叹了口气,轻轻地合上窗户。在昏黄的灯光下窗户上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

“啪嗒啪嗒……”雨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屋顶的瓦片上,打在窗玻璃上,绿的发黑的树叶上,仿佛夜的合奏曲,在寂静的夜里开了一场音乐会。

“他妈的,谁又乱丢垃圾,找死!”一道不和谐的男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男人一脚踢向挡在前面的障碍物,不知是力气不足还是垃圾太重,男人竟无法把它踢开去,只觉得触脚软乎乎的。男人也没太在意,干脆绕过去,骂骂咧咧地往前走。“啊呀!妈的,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安个路灯,哪天老子告你去。”摔到在地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又摇摇晃晃地走上台阶,向房里走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这么大的雨都没有驱散酒气。在这漆黑的夜里他可能没有注意第四个房间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半夜,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夜的宁静。“呜哇呜哇……”好像叫春的猫耐不住寂寞使劲发泄心中的不满。慌乱的脚步,瓶瓶罐罐的撞击,倒水的声音混成一片。“咚咚咚”已经残破的墙体被用力的敲打,墙粉在一声怒吼中应声飘落。“还让不让人睡觉,大晚上的鬼哭狼嚎,闭上你的臭嘴。”可婴儿又哪听得懂,又哪知道害怕,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欲望。可不,你听,他哭的更欢了,声音也更响亮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一些人是煎熬,但其实只是短短的两分钟,孩子的哭声就被淹没在奶嘴里。灯熄了,夜又被黑暗笼罩。在二楼的角落里却由一盏灯始终亮着,好像被遗忘在角落里,谁都不注意,谁也不在乎。

清晨,树上的鸟儿开始鸣唱,在绿的发亮的叶间自由的呐喊。小楼也在微微的晨光里渐渐显露它的原貌。只剩一半的围墙被高大的梧桐树掩盖,破败的墙体野草自由的生长,墙角散落的土砖随意地躺着,从缝隙里钻出不少娇嫩的身子。院子还是挺大的,长方形,目测大约两三百平方。本以为两层的小楼其实只有一层半,上面半层应该是放杂物的地方。院里的梧桐树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粗壮的树干向人们诉说年代的久远。梧桐树正对着的是一排有共用墙体的房子,一共有六间,每一间一个旧时大木门,一对对开窗,楼上是半层的小阁楼,也不知道里面是怎样。这时,本被高楼遮挡的阳光也斜斜地照进了院子,还有那熠熠发光的小水洼。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女人神采奕奕地从第二间房走了出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得体的套裙,肩上挎着古驰迷你手袋,脚着一双JimmyChoo经典银色高跟鞋。她站在台阶上抬头望了望天,不知是在看高楼还是那躲在楼后的太阳。她随手戴上墨镜,撑开一把小黑伞,优雅地迈着小步子出门去。

“咦?那个人躺在院门口干什么?难道是乞丐,真晦气!”女人一脸嫌弃。只见院门口处一个人斜斜地靠在已经只剩一半的门框上,分不清是男是女。女人老远就喊:“喂!你谁呀?那个我要出门了,你,你走远点!喂!喂!喂!你听见没有?这人也真是的,醉了也别到处睡啊。晦气!”女人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朝院门走去。走近一看才看清是个女孩,头低垂着,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纠结在一起,露出一点惨白的脸颊,半闭的眼睛好似直直地看着地面,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女人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孩,拍拍胸脯,壮着胆子蹲下去,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戳了戳女孩。猝不及防女孩顺势倒在了地上,凌乱的 头发已无法遮挡整张脸,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出现在女人眼前,如篱笆一样的刀痕横七竖八,少了眼球的空洞仿佛要把灵魂吸进黑暗。

“啊!死人啦!啊!啊!鬼啊!”女人的尖叫惊起了树上的鸟儿,鸟儿扇动翅膀四处乱窜,树叶被撞的沙沙作响,不时掉落一抹抹绿色。而女人已经瘫软在地,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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