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s love？

What is love?（上）

——献给所有的未完待续，守望我等之人。

你知道，写下这样的故事并不会有多容易。

大部分时间我们创造爱情，创造战争，创造上升的灵魂，创造腐烂的果实和倒流的时光，日月的光辉被我们柔化，磨平棱角，一切天气都要有色调。昏黄的烟草要下雨，沉暮的天要呈现黑色岩石的静默。我们创造两团互斥的水火，让它们相爱，让它们责骂对方，让它们尝遍世间一切苦难的重量。

爱为何物？

最初，只是生活让它降生于世，接着，生活就死去了。掌管欲望的神明接管了它。它什么也不是，如断层深渊的无名叙事诗，又是确实存在着的。

    它寄生于微小生物的骨中，天气变暖后，却多次看到命运像一头瞎眼的骆驼那样突然把新生的青苔踩得稀烂。后来，南方走来的孤狼黑漆漆的眼珠里烧着磷火，漫天大雪在它的心中点着，腾起艳烈的烟火。它顶着着火的面孔，留下的脚印被它拖行的残肢抹擦干净。

    精疲力竭地倒下了——

    火苗和泥土的种子在它的四肢上肆意生长，让它渴求着将骨骼抽离。

    它成为了——

    “嘶..”

    破碎音节缠绕撕扯，送至唇边的呜咽化作痛呼。行动迟缓如蹒跚学步的婴孩，它的牙齿冻得发颤。这是疼痛，他想。

    体会着初次经历的寒冷与风雪的味道，和漫无目的的旅途。

    …… ……

   “你终于回来了！？”年轻的声音推门而出，紧紧与它相拥。“谢天谢地，你没事——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啊哈…这样我放心了。”他安抚它的手指如同细长的蜘蛛腿，在它的头顶四处结网。

“嗯？你好像比以前老实多了啊…对对对，你一定累了吧？”

“进屋去吧。”

啪嗒。木门咯吱作响，像上了锁的方舟。干柴燃烧的断裂声、热汤气泡的咕嘟声，屋里有许多令它感到陌生的东西。体温上升带来的舒适感和不知来自何处的香味，以及充满魅力的空间——如果它能开口，一定会说[我想一直待在这里]吧。

澄明的生命之光摇曳——

“呲..嗷呜—”短促的哀嚎。

“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太靠近火啊——来，吃饭吧。”

它不知所措地望着热气腾腾的乳白鱼骨，碗中汤汁发出不满的叹息。

“吃啊？”那人疑惑地用汤匙抵着它的前吻，却在一阵“啊呜”“咕噜”的挣扎中败下阵来，地板上滴落了些许黏腻的残羹冷炙。

“咦——？”

“我知道了——”他忽然明朗起来，“因为这不是角鹿的奶，你不喜欢是吧？”而后又陷入惋惜，“那也没办法啊！最后一头在一年前就死了…唔。”

在让人不忍打破的沉默中，他为它在脖颈上系上绳结。“火要熄灭了..趁着身体还没变冷，快睡吧。”

这个不知姓名的少年，就是它遇到的第一个人。

它是人人，它是无人。它是别人，它是我而不自觉，我曾见过。另一个梦——它的醒。我评判着。我置身局外并且微笑。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