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故事》 （三）人与树的对话（上）在池袋

（上）在池袋

        早晨清妍跟随高朗一同出门，上午高朗要去池袋办事。今天他们的计划是去东京的上野公园，此行的初衷自然是源自于那篇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的《藤野先生》。

      虽然时值暑假，早晨坐电车的人依然不少。他们乘坐中央线快车从吉祥寺出发到新宿中转，然后在新宿乘坐山手线电车直达池袋。车站和车厢里站满了人，人们安静而有序地排队等车，然后是安静而有序地上车、下车，整个乘车过程车厢里都静悄悄的。

      池袋是东京的商业中心，繁华热闹。典型的标志就是密集的人群和匆匆行走的步履。到了目的地，清妍就坐在大厅里等高朗。她翻开手中的《白说》，白岩松亲笔签名赫然在目。其中的两篇文章题目吸引了清妍，一篇是《中国人不缺德，可是缺啥？》，另一篇是《都在短跑，你试试长跑》。

      前一篇虽然是给一家公益机构的人员做培训的演讲稿，但其中白岩松谈到了人性和教育问题。的确，教育很重要。教育不是让人“变好”，而是抑制人性中的负面欲望，弃恶扬善。正如法律不是最高的行为准则，而是最低的道德底线一样，法律不能让人变成好人，但它要求人杜绝坏的行为。我们需要好的教育环境，好的法律制度，和谐、友善、温馨的好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把存在于人心中原本的善意激活，才能让每个人知道，这个世界需要你的存在。尽管步履维艰，尽管任重道远，但是只要有人呐喊，必会唤醒一些徘徊的人。

        后一篇文章则谈的是关于奋斗路上如何选择，是急功近利，还是执着坚守？这是一个问题。其实去与留都是一种选择，只要是选择必有其原因。因此不必为离去或留下说一些太多的词汇。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我们都只不过是所从事行业里的一个工人而已，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足音。

      清妍觉得书中说的有一定道理。正当她要翻看另一篇文章时，高朗已坐到清妍的旁边。他笑着告诉清妍事情已经办好，接下来的时间可以完成他们的计划了。于是他们从池袋乘坐山手线电车去上野，其间还经过了鲁迅在《藤野先生》中提到的日暮里。虽然不曾在那里停留，但因了鲁迅的缘故，清妍对这地名有种莫名的亲切。清妍和高朗是在莹谷站下车的。车站不大，或许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站台上只有清妍和高朗两个人。电车随后隆隆远去，小站就又安静下来。清妍的耳边时常传来声声鸟鸣。

      出了车站向右拐，是一段很长的上坡路。他们沿着林荫路上行，天蓝得那么纯粹，几朵白云在天边优雅的行走。马路对面是一个很大的佛教寺院，古树参天，伞盖似的巨大树冠衬托出一片蔚蓝。树林里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和着禅的鸣唱。树下是一座座寂寞的墓碑。

      街上行人稀少，在路的尽头即将左转时他们才碰到一个行人。清妍和高朗转弯前行不到50米，路的对面就又接连出现两座神社。日本的神社可真多啊！据说日本总共有8.2万多个神社，平均每1 500个人就拥有一座神社。这还不包括遍布各地的佛教寺院。据日本文部省前些年的调查统计，日本信仰各种宗教的人近2.2亿，超过了日本总人口数。因为日本民众中有不少具有双重或多重的宗教信仰。依照日本内阁下属的文化厅统计数据来看，截至2000年12月31日，日本共有神道教信徒10523万人，佛教信徒9419万人，基督教信徒174.5万人，其他宗教的信徒1021万人，合计共有各类宗教信徒2.09亿。而同年日本的人口总数为1.19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