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象之年》二

舞象之年,是伴随着冲动,不成熟,叛逆而肆意洋洒的青春,这份青春很疼痛,是刻骨铭心的,是五味杂陈的。

当与父亲争吵的面红耳赤时,他的巴掌随之也下来了,叛逆期的我开始反抗和回击,如果不是母亲拦着,或许我那晚会被打死吧。

我的父亲啊,身无分文,游手好闲,好赌成性,毫无责任担当可言,我对他的恨是从随之的爱被绝望逐渐给吞没而变质成的。

跟他吵架的原因其实也是为了那可笑又微不足道的零食,暑假期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也不会给我零花钱,我只是希望他能买一点,他也为他的口袋里没有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我不懂事不听话,又开始挑我的各种毛病,于是争吵就开始了。

最后演绎成了看着他抄起家里洗衣服用的木棒冲着我,穿着睡衣的我疯狂地跑出了家门,大晚上的穿着凉拖在村子晃荡,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昏暗的路灯下,似乎飞蛾都过得比我幸福,至少它享受着追寻光源所带来的满足感和温暖。

绕了一圈来到了爷爷奶奶家的后门,邻居阿姨和妈妈都跑来了。

说白了又是一通被教育,我很想大声的质问,咆哮,发泄。

质问爷爷奶奶你们为什么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却总是唯利是图?想质问母亲为什么要嫁给这种人?为什么你们的错误要我承担?为什么你的生活不如意总是冲着我抱怨?

而剩下的却只有哭泣与哽咽,我无力反驳,很虚脱也没有力气,只听着一遍遍的指责声。

爷爷轻飘飘又带着鄙夷地对我来了一句,“要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瞠目结舌,才想起10天以前奶奶住院,我回家的车费问爷爷要了二十块钱。又是钱,张口闭口都是钱,在我爷爷眼里,我吃他的用他的,我没有任何资格。

我也没说什么了,因为我确确实实还是在伸手问大人要钱的年纪。

这根刺也深深地扎在心里久久无法拔去,哪怕大学毕业后自身有能力挣钱了,青春遗留下的疼痛,久久没有治愈。

我曾一度不喜欢夏天,闷热,烦人,看着同样年纪的女生们各个花枝招展,露胳膊露腿的可人模样,再看看我自己,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更别说打扮了,灰头土脸的,倒不如一直活在严寒无情的冬天,至少能让我用厚厚的衣服将自己完全的包裹住,这样就能隐藏住我的自卑。

那个暑假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我认为夏天永远不会结束。

那次的“腥风血雨”过后,我没有再跟我爸同桌吃过饭,要么跑到爷爷奶奶家厚脸皮蹭饭,要么不吃躲在房间里。

就这么过了一整个暑期,直到开学季,才勉强说了几句话。

长大以后,逝去的美好年华,我曾怀念过,也羡慕校园门口的还穿着校服朝气蓬勃的那群十六七岁。

但有一天如果能像夏洛一样一觉醒来回到中学时代,你会愿意吗?

我或许愿意,因为想去弥补些许遗憾,想重新好好学习,但回去了又如何?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去改变的,时光老人应该是明白有些事物依旧会重蹈覆辙,所以他不愿意干时间倒退这种蠢事儿,时间只有向前走才会让人牢牢记住一些教训,失去的回不来,该去珍惜当下。

那就抛开这些虚无缥缈的假设,还是往前走吧。

舞象之年,是通往大人世界的过渡期,掺杂了所有的生长痛,我还是很感谢那个时候的自己,至少什么都熬过来了,没有去堕落和干出一些不理智的事。像季羡林说的那样,时间从来不语,却给出了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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