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车杂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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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不记得是第几次坐绿皮火车了,却模糊知道像这样车厢里空荡荡的场景,该是第三回经历了,这会是不错的八小时。

天气并不好,这时节离开的鄂南风很大,加之连绵的小雨,湿寒之极,很有几分“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的凄凉感。身材单薄的青年拖着笨重的皮箱,驮着巨大的背包,在冬日六点街灯未亮的清晨缓缓挪动,背景是昏暗的街道,遍地的水坑和隔着画面传来清晰寒意的凄风苦雨。若有人能为我的背影留一张照片,哪怕不经修饰,也能成为某些旅行杂志的配图甚至封面了吧。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装可怜,讲点开心点。

落座一小时后,我身侧及对面的两位中年大叔便麻溜地下了车,本就不挤的车厢空得突然而彻底。原本缩在那位体型肥硕的大叔边上的我,就像中了千万大奖的贫民窟的穷孩子一般,欣喜激动的心情几乎要溢于表面。哈哈,迫不及待霸占了靠窗的位置,看着三个空空的座位以及擦拭得颇为干净的小桌,胸中猛然生出一股豪气:总算把绿皮车坐出了土豪的味道。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证明,并非只有武汉在下雨。一路看过来,在这雾气氤氲的日子里,白色已然战胜了蓝色,成为这万里长空的唯一主宰。从鄂东南的的丘陵到赣北的农田、旷野,任何百米外的景物都罩着朦胧的白纱。北方的大雪纷飞、万里银装终归羡慕不来,南国的冷雨飘飘、千山云雾也不差多少魅力。

唯一叫我不满意的是列车不够平稳,几次尝试在纸上印下我漂亮的楷书却遭遇惨败之后,只得无奈地用实在不擅长的行书来凑合了。不过想到反正身边也没有可爱的小姐姐坐着,也就不做多想,行书能还剩下些气力。

一开始我端正地坐着,显得颇有仪态,一会儿又不甘心浪费这大块空白,眼见四下无人或是呼呼大睡,便大喇喇把双脚架到对面座上,霸气是霸气了,却总觉得怪,也不卫生,又偷偷摸摸用纸巾擦干净位子缩回车窗边,才算心安一些。哎,就没见过我这么没出息的人。

一个人坐长途其实是件挺无聊的事儿,却又很安适,尤其碰上这样的空车,颇有几分静心养性的赶脚。刚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耳机里想起一阵很熟悉的旋律,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歌名和歌手,只是可以确定每隔一段时间总能听到它,不过是从未真正注意到罢了。现在听来,微微嘶哑的歌声,讲着年少的过往,平淡、平凡、平静,却实是应景极了。这才明白为何它能隐匿在我的歌单中如此之久。有些文字、歌曲或是话语,初识无感,却总会在某个平凡或特殊的时刻窜进你的脑海,浸润你的心灵。

既是杂谈,又扯到听歌,便推荐几首我颇为喜欢的歌吧。刘昊霖的《儿时》、《我来过》、《淤青》、《迷藏》、《Landing Guy》,我同校师姐房东的猫的《往往》、《短叹》、《所以来吧》、《不知归期的故人》,陈鸿宇的《别送我》、《理想三旬》等等,都是能让人在绿皮车上安然入睡的好歌。

车程已然过半,时至午后,困意侵袭,用过老坛酸菜牛肉面之后,朕也要小憩一番了,此次杂谈便到此为止,众位卿家也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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