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矛盾重重

尚征果然把这种恐惧化成了动力，早上会按时起床跑步，在公园里和胡柒柒见面，上课用心听讲，认真做每一道题，胡柒柒则从旁协助，严然像个老师，于是那次测验，尚征考了全班第七名，这是有史以来的最高成绩。

于是为了庆贺，他们决定晚上去吃火锅。

朗希说他不能参加，因为要去酒吧打工，于是他们说吃过饭去酒吧看他。

吃完饭，四个人就到了朗希打工的酒吧，张浩晨也在帮忙。酒吧人并不多，但大厅里也坐了一多半，朗希想要请他们喝酒，被尚征拒绝，于是只一人要了一瓶饮料坐下来也算是捧场。

大家一起玩游戏，饮料也换成了啤酒，尚征玩游戏总是输，胡柒柒替他喝了几杯后，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些醉，借去上厕所跑到外面去吹风醒酒。

“咦，小伙子，是你啊，你还认得我不？”尚征坐在酒吧一侧的长椅上，眼前的事物在慢慢打转，这时一个人走近他，突然开口说话，尚征扭脸看去，这是个干瘦的老头，脸像抹布一样皱，倒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尚征摇摇头，准备起身离开，老头又跟上一步：“别急着走啊。”

尚征不耐烦地挥手：“哎呀，我没钱，也不算命。”

老头上前拦着他的去路：“你真不记得我了？”

尚征这才仔细打量，老头又提醒他：“上回在学校，校医室。”

听他这么一说，尚征这才醒悟，指着他又四下寻找着什么说：“是你这老不死的，看我不用砖头劈你的。”

“哎哟，小伙子，你别这么暴燥嘛，先听我说，来来，坐，我今天又没带武器，你怕什么。”老头拉着尚征的手腕坐回到长椅上，尚征用力甩开，却把手磕在了椅子背上。

“上回我跟你说过，你那同学是狐狸精，是妖怪，你不信？”老头直接了当地说。

尚征瞪他一眼没说话。

“你知道？！你这孩子胆子够大啊，明知道他是妖怪你还跟他在一起？他可是有道行的狐妖，我跟你说，我是个道士，专门降妖除魔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来，小伙子，你可要离他远点，否则他可会对你不利的知道吗？”尚征看着老头言之凿凿的样子鄙夷地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才对我不利，你离我远点啊，也别招惹我，不然，我比他还难对付，先敲掉你的大牙。”

说着就要起身，老头又紧接着说：“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对吧？”

尚征停下脚步来看向老头，老头接着说：“他告诉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是他真实的目的我却可以告诉你，你可以想办法去套他的话问明，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你去山上拆我的道观。”

“什么目的？”尚征问。

老头起身在尚征身前来回踱了两步这才抬头看着他说：“他是妖，他要修行成仙，除了吸取日月精华外，还有一样东西是助他快速成功的法门，那就是，吸人类的阳气！知道是什么吗？”

尚征摇摇头。

老头拉他坐下竖起手指来指着他说：“人类的呼吸，身体里的精气就是它们所需要的阳气，你离它越近，它吸取你身体里的阳气就越多，懂吗？”

尚征想了想问：“那又怎样？反正我多的是。”

老头突然笑起来说：“傻小子，我说的可不是二氧化碳，是你身体里的，哎，说了你也不懂，这么说吧，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你就会生病，没精神，而且会经常受伤，你的时运，健康会被它统统吸走，这下明白了吧？你想想看，自从和他接触后，你是不是有以上的情况发生？

“还有，以后会越来越严重，等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就会离开，你呢，阳气衰竭，多病，走背字，然后就挂啦，他成了仙，还管你吗？别傻了，人类经常是会被妖迷惑的，会失了心智，失去理智，忘乎所以，听贪道一句劝，离他远一点，让我把他带去道观里修行，劝他向善，对他只有好处，我不是个杀生的人，却见不得这世间妖孽横生。

“而且，你这么年轻，早早得了什么怪病，不是可惜？我在山上这么多年，你去打听打听，我有没有害过什么生灵？这只狐妖修行多年，能化成人形也实属不易，我更不会伤害他，只是让他远离人类罢了，你现在护着他，正是他给你下的蛊惑，是法术，不然，你怎么听他的话，心甘情愿让他吸你的阳气？”

“可是，他对我很好啊。”尚征说。

“嘿，傻小子，骗子骗人之前都会对那个人好，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不然谁心甘情愿给他骗？这是我的电话，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是在帮他，你知道吗？他们修行的时候，有时候心智也是迷乱的，我们是旁观者清，帮他看清前路，不让他走入歧途，而不是杀了他，懂吗？”

老头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记住，他其实可能也不是真心想害你，但是，人不为已，天殊地灭，何况妖乎？”说完他背着手走了，尚征拿着那纸条，心里开始矛盾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还去厕所找了你一圈，没事吧？”胡柒柒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尚征忙把纸条塞进口袋转过身说：“有点醉了，到外面来透透气。”

“要是不想玩了，就回去？”胡柒柒看着尚征问，尚征甩甩头说：“没事，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走吧，是不是陆飞那家伙又耍赖了？”说着走进酒吧，胡柒柒看看右边的街道，叹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不行不行，你老是喝饮料哪行？来来，还是换啤酒不然这不公平。”陆飞叫嚷着又给尚征换了啤酒。

“行行，喝就喝，谁怕谁？来来继续。”尚征说着拿起桌上的筛盅来乱晃着，心也跟着一起乱晃，他要怎么问出口，刚才那老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信了呢？如果是，那么他要怎么面对胡柒柒？他帮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欺骗？那么，那个隔着手心的吻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