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调色板》情结

        我于1987年9月进入新乡一师求学,学校有个校刊叫《校园生活》,当时正巧校刊有个征文,我的一篇《春钟》有幸得了一等奖,引起了学校老师和爱好文学的师哥师姐们的关注,第二年十月份,在张元庆老师的努力主持下,《调色板》文学社诞生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几十名普普通通的师范生组成的小社团,开始名不经传,日后竟发展的如此壮大,它走进了人民大会堂,走进了中南海。成为全国浩如烟海的文学社团中的佼佼者。

        其实,张元庆老师并不教我们的课,他只是代了我班一周的文选课,张老师个头不高,身体削瘦,一身灰色中山装,戴副深度近视眼镜,据说当年的张老师才三十岁,可怎么看,面貌都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他给我们讲课时头一低,一绺儿头发就垂下来,几乎盖住了眼镜,所以,张老师要不时地捋头发,扶眼镜……今天,张老师那带点鼻音富有磁性的“蛇岛”朗读声音犹在耳旁。

        我在《调色板》上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叫《四秀》,是讲农村包办婚姻的一个悲剧,张老师还配了个插图:一个哀怨的女子的头像。后来听张老师讲,刚开始不很看好篇幅很长的《四秀》,但越看越有味儿……顺理成章,我这匹“良马”有幸被“伯乐”识别,并有幸得了个“理事”的头衔,负责一些诸如催稿、分送报纸的工作。和张老师接触多了,就对他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其实,我们这些理事、社长什么的做不了太多的活儿,排版、刻字、印刷,都是张老师一个人,一次张老师说,他每天10点以前从未休息过……当年还是油印小报,在钢板上铺上蜡纸,用铁笔小心的一笔一划地刻字,还要小心蜡纸被划破,这项工作既费力费神又费时,每周两期两张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油印小报,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蝇头小字,像极了张老师严谨、敬业的作风,我们都忍不住感慨:这要浪费张老师多少精力啊!

      在张老师鼓励和同学们的帮助下,我先后写了《四秀》、《初春时节》、《落雨时节》、《蜕变》等文章在《调色板》上发表。在校内也算小有名气,张老师是最辛苦的“嫁衣裁缝”,每篇作品地问世,也凝聚着张老师心血,这些稚嫩的文章,激励着我在写作道路上走得更远。

        张老师“雄心勃勃”,他的目标远不在校内,很快,他组织我们写文章向校外的报纸刊物投稿,先是县级、再市级、省级,最后国家级。当我们的文章越走越远,遍地开花的时候,我们不仅赞叹张老师真有办法!他认识那么多知名的作家和杂志编辑!到现在我还珍藏着当年张老师发给我们的,记录有各地刊物报纸名称地址和邮编的通讯录,他组织我们参加各类文学比赛,每次都收获满满。

      在三年级的时候,一次,张老师把我叫进办公室,也不说话,笑眯眯地让我填写一个表格——一个加入新乡市作家协会的表格!张老师说,你发表的作品不少了,可以被吸收为市作协会员。张老师还写了一个大大的红字喜报,张贴在校园显眼的地方,意思是恭贺王文波同学马上要成为市作协会员!大家都羡慕地看我,教我们数教的白老师,就那个经常扛着挂图来上课的精瘦的老头儿,也向我竖起大拇指,夸我是“长垣的大才子”,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可惜的是,由于某种原因,我的这个愿望未能实现,直到多年后,经过努力,我加入了市作协,我想:若是当年就加入组织。也许我的命运会发生大的改观……

        光阴荏苒,岁月穿梭,转眼两年过去了,因为有了《调色板》的相伴,我们的中师生活平凡而有意义,也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同学,现在很多文友的作品还历历在目,我们的友谊纯洁而真挚,在青春烂漫的岁月里,我们在张元庆老师的带领下,一起用心、用汗水浇灌着“调色板”这棵幼苗,眼见着她茁壮成长。

      张老师对我期望甚高,他曾经向我引荐郑州师范学校《园丁园》的知名主编,鼓励我毕业后继续笔耕不辍,不要荒芜了这片心灵绿洲……

        张元庆老师是我写作道路上的引路人,临近师范毕业,分离的愁绪弥漫着每个人,对张老师的感谢之情无以表达,我就去邮局买了一个精致的集邮册,让班里写字最好的任子军同学题字:致敬爱的导师    张元庆老师……

      张老师喜欢集邮,是卫辉市集邮协会的会长,据说,张老师手里有不少珍贵的邮票:梅兰芳舞台艺术、猴票……这些价值不菲的珍品我从未见过,只是听说而已,不过,这些平添了我们对张老师的敬慕之情。记得张老师接过集邮册,显得很高兴,他轻轻地抚摸着邮册,用亲切的语言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坚持写作,千万不要放弃!

        毕业20年,离开了亲爱的张老师,离开了亲切的、曾经为之挥洒青春时光的《调色板》文学社,珍藏的发表过我作品的几张报纸,由于辗转搬家,竟丧失殆尽,这是个不小的遗憾;后来十年社庆,听说张老师组织印刷了一本作品集子,里面有我几篇文章,那本书我也见过,但没有收藏,间或从同学口里听说,《调色板》越办越大,发展得很快,好几个社员都出版了自己的集子。

        再次见到张老师,走近《调色板》是在几次文学社年会上,2015年10月,我和刘振玲应张老师邀请,搭车去新乡碧桂园小区,参加《调色板》年会活动,这届年会承蒙88届社长侯振云协助,振云师弟出了教育界,已是政坛前途无量的人物。在接待室,张老师正巧从楼梯上下来,“张老师……!我激动地紧步上前,捉住了张老师的双手,令我吃惊的是,张老师竟然比25年前还精神!他穿着笔挺的西服,有点小小的发福,但腰杆挺直,带着满满的自信和浓浓的儒者风范,张老师也很激动,仔细的打量着我,呵呵笑着说:“老了,都老了呀……”。

        座谈会上,我惊讶于《调色板》二十多年来长足的发展,校外刊物发表作品,各种征文比赛获奖,包括文学社获得的集体荣誉,估计张老师数都数不过来,《调色板》,已然成为卫辉,乃至河南的一张名片,响彻了大江南北的        !有件事被传为佳话:一位00后小师妹,参加全国性的征文荣获大奖,应邀到人民大会堂参加颁奖仪式,回来后心有所感,奋笔成文一篇,不料又得了大奖,于是,第二年,来了个二次进京,故地重游,成了名副其实的“领奖专业户”!

        2017年《调色板》年会在我们长垣举行,由教体局佘振林负责接待,振林师妹把会议组织得严密而隆重,我们穿上节日的盛装,振林手捧花篮,在教体局门口早早地列队迎接张老师的到来。这次我们几个曾经的长垣籍的文学社成员都来了,中原名师李慧香、张爱敏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做了专场报告,会场气氛热烈而融洽。

        会后的工作宴上,张老师向我们宣布了一个消息:两个月后他将年满六十,退休手续已经办理,同时,他被郑州一所大专院校返聘。“其实,我只是一平凡教师,而他们看中的是我的中正职称。”张老师笑着说。

        中正职称,可谓凤毛麟角,非突出贡献者何能得此殊荣?但我想,他们看中的不仅如此,应该还有张老师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殚思竭虑、苦心经营钟爱事业的那种不屈不挠、自始至终的难能可贵的精神!

        三日、三月。甚至三年,尚可坚持,而30年的苦守,30年的默默耕耘,其中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有谁能知?!

        更难能可贵的是,张老师虽然年过六十,身在郑州,但一点也没松懈对《调色板》文学社的管理和社刊的印发,并且,还在微信公众号里定时推发社刊,不断推荐已毕业的老社员的新作。我想,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来形容张元庆老师,一点也不为过,风雨三十载,张老师之对于《调色板》,犹如栉风沐雨、悉心呵护的一片幼林,她的成长,无不倾注了张老师的满腔心血。在张老师和一批批新老社员的不懈努力下,《调色板》文学社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社团百花园里的一棵常青树。

        在我接近、爱好文学的道路上,有很多扶持、帮助过我的人,而《调色板》文学社,出现在我人生的青葱岁月里,如良师益友一般。那个时代,她温暖了我稚嫩的心,谱写着我青春的乐章;而今天,她仍然牵动着我的心,在我文学写作的道路上,时时激励我,温暖我……

        心有千千结,难忘调色情。弹指三十载,砥砺复前行……愿《调色板》四季常青,永葆青春;愿文学社常驻我心,激励我、温暖我,在我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常伴左右……

                                            2018.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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