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的琴》

        生活有多难呢?竟然把常人变成了超人,当人们都把碎瓶子看成是一个人技能的时候,却不曾想,那只是一个常人在咬牙坚持,他不是超人,他只是没有办法。

      《钢的琴》,随着一句离婚就是相互成全,告诉了观众一个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世界。男主陈桂林是一名国企下岗再就业的颓废男人,颓废在于依靠乐队吹丧、搞促销,外加些婚礼主持人的小杂工,他的妻子小菊是一名与现任男友在南方经商的成功女人,成功在于小菊再次回到东北,衣着新潮,光鲜亮丽,可以豪请铸造钢厂同车间所有女工吃一顿饭。

        在一次丧礼上,陈桂林的乐队正替去世的老人吹着《三套车》,送老人走完最后一程,他原以为那是一首舒心的曲子,效果极佳,没成想,那是个喜丧的时代,要吹《步步高》,老人最后的脚步不能走的那么沉重,可是让老人走这么快,是要赶去什么地方呢?

      陈桂林没能向父亲希冀的那样——甲天下,为此,他将希冀传承给了女儿小元。在与小菊争取女儿抚养权的时候,他曾说过一句豪言壮语,“小元和我在一起很幸福”,现实中又只能承受无法给小元一架钢琴的无力感。

        对,时代变了,工人作为荣誉的工种,已经比不过以次充好的商人,就赚钱的能力而言。无奈的是,工人只是退下了中心的舞台,在角落里,他们依旧拥有生命,依旧需要生活,依旧有一颗追求物质的心。

      钢琴,陈桂林给不女儿,可他在想办法给。画,偷,做,是他一个又一个的办法,在自己缺乏物质的时候,为了给造钢琴的总指挥汪工一份见面礼,他跑去炸鱼,专门等到火车经过的时候,看吧,办法总比困难多。

        工人们说:“没有敢想、敢干、敢拼的精神,不是咱工人干的事。”这句纲领,带给了他们开始做一件事情的激情,也就是靠着这股激情和一帮工人伙计,造钢琴运动开始了,鞭炮声在铸造分厂的废墟上响彻一时,或许美好的开始会有个美好的结局。没过多久,困难来了,事先曾有过的思想准备在这一时刻才明白困难比想象的大太多。好在原有的激情还没有消散,他们用此来向困难发起了迎面直冲。期间为了保护烟囱,他们在黑板上设想了很多种方法,仔细看,他们还设想把烟囱转型成蹦极台,香炉上的烟柱,种树的花瓶。在实用主义的面前,烟囱没有保留下来的余地,在人道主义面前,烟囱是成长的记忆,回家的坐标,一个遗忘了许久的老朋友。

        那靠着情感支撑着的迎面直冲就一定能突破屏障吗?未必!烟囱到底还是被炸了,渺小的人终于切实的感受到,无法改变现实的压迫。可敬的是迎面直冲的勇气并没有消散,在陈桂林知道造出了钢琴,会发声的那种,也留不住小元的时候,心里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难受,而后转变成了无表情的坦然接受。勇气在那一刻从使人兴奋转变成了使人平和,他不再是追逐着勇气而去做事,而是做事的同时散发出了勇气,他能找到幸福吗?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一起拍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小元沉浸在这首歌里面,就像当初站在家门口看向远方的房屋与天空一样,懵懂又快乐,对于生活她一概不知,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走向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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