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偏的泥路——远去的村庄79

这一条村庄北边的泥路也可以通往中心校，而且距离稍短些。不过，出村庄的东北口有五六个露天的茅坑，排成一排，像整齐的格子，其中几个积满粪便，其余几个虽然没有，是清水茅坑，却有一群大蛤蟆在里面跳跃。茅坑之间以砌成的砖块隔开，形成一堵砖墙，不过三厘米宽。几个年龄稍长的孩子，胆子很大，他们在玩走茅坑舷的游戏，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有一个胆子更大的，竟然走起了S形。这时候，我很担心，如果重心不稳，会掉到茅坑里去的。但是他们技巧高明，没有掉下去。

紧挨着茅坑的是一簇竹子，不是粗的毛竹，不是竹牯，而是细而高的黄色的金竹囝，即使有一点点的微风吹过，也会使劲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告诉人们它的存在。这一蓬金竹矗立在东北角的村口，似乎有迎来送往的意思。从村口出来，前面是一片空垟，一片田野，田野那边可以远远看到另一个村庄，而视线往东转移，可以看到坐东朝西的我们的学校，中心校。从村口到学校，先要经过这一片田野，阡陌纵横，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田埂，先向北走一段田埂，然后右转是一道渠沟，是用于浇灌的，沿着渠沟前面就是学校，但是前面是白沙河，过不去，须绕一个弯，所以还要左转，再走一段田埂，进入刚刚看过的村庄，过来白沙河上的一座小桥，再右转，就到达学校了。

下雨天的泥路太泥泞，是不能走的，要等到晴天，路面变得硬实，才可以在上面行走。泥路在北，在村庄的后面，村里所有的房屋都是坐北朝南的，总觉得北边的路在屋子的后面，在村庄的后面，是偏僻的所在，那条泥路就成了后偏路；而门前的石板路，理所当然地成了门前路了。这两条通往中心校的路，步行的路，在一定条件下，还是可以自由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