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在咫尺 - 山西游学记(十 云冈石窟)

大同是中国九大古都之一,也是中国的雕塑之都。由于地理位置居于晋、冀、蒙三省区交界的地方,成为了北方的门户所在,因此也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历朝历代在大同都留下了不少的文物古迹。

清晨起来收拾好准备出发,感觉已经彻底适应了北方的寒冷,零下11度的清晨,却卸下厚重的大衣,改换了更轻薄的外套,其实相比南方的湿冷而言,我更愿意呆在北方的干冷中。

今天的目的地是大同最为著名的文物古迹云冈石窟。车窗外的大同刚刚苏醒,不远处可以看到大同的古城墙以及古塔,都在逐渐亮起的晨光中迎来新的一天,也是漫漫历史长河中如此平凡的一天。

云冈石窟是从北魏文成帝和平初年起开凿的,一直延续到孝明帝正光五年为止,前后历时60多年,整体石窟群可以分为早期石窟、中期石窟、以及晚期石窟,每个石窟都有编号,不过石窟真正的开凿顺序并不是按照现在的编号来排序的,而是开凿的时候,根据山体和岩石的适合开凿程度无序选择的,其中比较重要的石窟有四十多个,大小佛龛两百多个,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古代石窟群之一。

进入云冈石窟的景区大门,首先来到的是昙曜广场,广场上矗立着高僧昙曜的塑像,早期石窟,就是由这位昙曜大和尚开凿的,也称作昙曜五窟,不过历史上并没有对昙曜样貌的记载或画像,所以目前广场上所矗立的昙曜雕塑,是著名雕塑大师、中国美术馆馆长吴为山凭借想象为了纪念昙曜而塑的。

经过昙曜广场,走过佛光大道以及灵岩寺,就到达了石窟群。

在来之前,虽然已经对云冈石窟做了一些功课,也看了不少网络上的照片,但当真正站在一座座石窟造像面前时,依然感到无比的震撼。

云冈石窟开凿的背后,还有一段跌宕起伏的历史,相传北魏初年道武帝拓跋珪迁都大同(古时称平城),为了能够让当地的汉人接受鲜卑族的管理,便对当地的佛教信仰加以推崇,大建寺庙,仅仅大同就有上千座寺院,佛教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同时道武帝也成功地通过信仰巩固了自己的政权,而到了太武帝时期,却做出了灭佛的决定,而灭佛的原因,一说是因为太武帝西征时,在长安的一个寺院中发现了大量兵器、酒具、以及大量财物而勃然大怒,又听信当时一位笃信道教的随行大臣崔浩的趁机进言,而决定灭佛,一说是因为佛教的昌盛,且当时对出家僧人以及寺院是没有赋税的,所以大量不愿耕种讨生活的人都跑去建寺出家,而并非为了修行佛法普世渡人,导致当时的北魏国库每况愈下,才决定灭佛,不管是哪种原因,总之佛教在那个时代迎来了空前的灾难,几乎所有的寺院都被拆毁,佛像、佛经都被焚烧,几乎所有僧尼都被逼还俗或遭屠杀,仅有极少的僧人侥幸逃脱。而到了文成帝继位后,想要恢复佛教,但苦于当时很难找到高僧大德,根据《魏书·释老志》中记载,文成帝有一天骑马出游,于荒山之中遇到一位僧人,他所骑的马主动去叼那僧人的衣角,文成帝觉得马愿意亲近的,一定是有修为的善人,而后便下马结识了这位僧人,并招他进宫,这位僧人就是在灭佛浩劫中幸免遇难的昙曜高僧,昙曜一心想要光复佛教,而文成帝也想通过佛教再创北魏政权在当地民众之中的信心,两人一拍即合,昙曜提出在五州山(也就是现在的云冈)建立佛教石窟的想法,文成帝欣然准许,并以皇家之力助他开凿,从此拉开了云冈石窟的序幕。

在建造的时候,昙曜既要让佛像能够传达佛教的文化,又要让文成帝满意,因此早期五个石窟中的佛像,都带有一些鲜卑族的体型特征,而且面容笑容也与那时的几位帝王有几分相像,这令文成帝非常的满意。而到了孝文帝时期,云冈石窟也进入了中期石窟的开凿阶段,当时北魏已非常稳定,也是最兴盛的时期,云冈石窟便集中了全国的优秀人才,继而雕刻出的石窟造像更加精美,而且佛像的样貌和服饰也更加倾向于汉文化的特征。到孝文帝迁都洛阳的时候,皇家组织开凿的大石窟大造像已全部完成,但云冈石窟依然没有停止开凿,只是开凿者转变成了中下层阶级的亲贵、官吏、以及佛教信众,因此晚期石窟中包含了各种中小型的石窟,大多以单窟的形式存在,从东往西布满整个崖面,在佛像和菩萨像的造型与面貌上,也逐渐倾向于消瘦、长颈、窄肩的形式。目前几乎所有的造像都有较为严重的风化现象,一些佛像甚至仅剩轮廓,也有一些因为位置的独特得以保留原来的面貌,但也都并不完整,以前我总觉得什么地方想去看看但不用急,等有时间再说,反正那地方又不会跑了,而这次对云冈石窟的经历告诉我,有些地方真的会“跑”,想看就要抓紧时间去了啊!

下午回到酒店,整理了一下这一天的思绪,晚上在路边找到一家叫“一早一碗”的小店,看招牌有豆腐脑,很多年都没吃到了,决定一试,没想到味道非常不错,很有小时候在北京常吃的那种味道,店里的煎饼味道也很地道。饭后沿街散步,夜晚的风也不是很冷,大同的街道干净整洁,城市噪音也不大,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可能感兴趣的:(晋在咫尺 - 山西游学记(十 云冈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