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感觉

本该是愉快的,下午从孩子外婆家回来,有点累,就丢下孩子在楼下玩,自己上楼躺在床上玩手机。

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响,下意识的祈祷一下可别是孩子怎么了。静听了一下,似乎没听到孩子的哭声,也没听到爷爷奶奶的叫喊声。就在心弦要放下的时,听到老婆喊我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我连忙跳下床,穿上鞋子,三步两步地跳到楼下,脑袋里是对刚才那一声响的分析,零碎的工具声,像是工具箱倒了。

时间太短,来不及推理发生了什么。出门就见孩子在哭,下巴在流血。也不记得谁抱着她,谁跟我说摔倒磕在铁桶上了。

看着那流血的口子,我只顾着找车钥匙,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赶紧去医院,不能耽搁一秒。我出门上车发动,但是没人跟上来,我进屋,有人拿卫生纸擦血捂伤口,我妈去外面搞草药来止血。听着他们说情况可能不是那么严重,又有在说止血。想着刚才印入眼席的那道深深的伤口,我忍不住说了句赶紧去医院,还蹭什么蹭。

我上车了,老婆抱着哭着的孩子上车了,老婆让妈去拿她的包。

我说赶紧走

钱在包里面

我有卡

爸妈围在车外叮嘱着什么,我也听不进去,我觉得他们都在瞎着急,只有我的头脑清楚,就是要赶快去医院

我有点烦了,起步之后,大力油门表示抗议,但还是听到爸妈在后面说别着急。

快上正路了,老婆提醒要不要去社区医院,本打算去镇医院的,立马朝反方向去了。

社区医院看了下,血止住了,医生说口子没那么深,不需要缝针,破伤风消炎药。

在医院,孩子打针的时候哭了,其他时间都没说说话,医生说的痛麻了。从医院回来,孩子没怎么说话。

回来的路上,我脑袋里一直想,父母不要当着我的面去指责谁,谁不该,谁应该,如果怎么样,孩子就不会这样。

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意外,很难避免。也希望在家人为此争执的时候,能用意外来说。

父母关系并不和气,我也一直在想,我妈一定会怪我爸没把工具箱收好,不该不注意安全,我妈也一来是一个心细又心重的人,我很怕一到家他们两就这个事,纠结得郁郁不欢。

有点疼痛的原因,孩子一直不开口说话,没精打采的。我和老婆哄着她睡了。

我和老婆也陪着躺下了。回想起那流血的伤口,深入肉里,那一刻铁片吱地划开皮肤,心头像小刀细细划开,皮开肉绽…摇头打断这思维。脑中又有一个模糊的伤疤样子…老婆想找我说说话,起头是如果的话,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如果的事那么多,该从哪儿开始呢?早上不出门?下午晚点回?我不上楼躺一下。真能那样,说又能说清能够在哪一时刻做什么样的决定能阻止这伤害?

我没有好气地阻止了老婆的如果…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也很烦,我这会只想看看手机,麻痹一下自己。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会儿,我又内疚地安慰她,真的没有那么多如果,那个时候我唯一想的就是快去医院处理,在家在多的不应该都是徒劳。

想起之前烫伤,纠结了好久去不去医院,最终去了医院,结果还没有烫伤科,只有买点药膏回家擦,说第二天再去医院,又因侥幸心里没去,擦了几条药膏,也在丁香医生上问了医生,好在最后伤口愈合了,烧伤等级没有太高,愈合伤口的疤痕也不是很明显。

有时,我没有主意,但有时我又想这种情况下,送医是最好的吧。

也不知道当时我的反应是不是像我认为的那样冷静。

孩子睡过一觉后,可能忘了前面的痛,陪她荡秋千的时候,她笑了。晚饭过后,难得一家人整整齐齐地陪她看电视,心里都有一丝的愧疚。

昨天还在想着疫情结束了,我们都去上班了,孩子白天跟着她奶奶,楼上楼下跑来跑去,安全问题怎么解决,让奶奶搬到新房那边去,也许会安全一点,可又想着老年人还是有她们的生活习惯,我也想顺着点。没想到全家人都在的情况下,还没有照看好。

作为父亲,没有结孩子一个相对安全的成长空间,有愧

作为丈夫,没有给老婆创造优越的生活环境,有愧

作为子女,没有让他们无顾虑的晚年,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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