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有毒

早上六点起床，习惯性到阳台看看窗外天气如何。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这是今年最严重的一次雾霾了。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只有高层建筑上的红色信号灯一闪一闪，勉力穿透雾霾，为高楼保障安全。

如果穹顶之下这些灰白是雾气汇成的云朵，那住在高层的人们就像生活在仙境一样了，可惜这空气中悬浮着无数细小颗粒，吸进肺里就会扎根，终其一生侵蚀人们的身体，无可奈何。

十几年前，京城雾霾十分严重，全球瞩目。那两年我们为了新鲜空气想过搬家去深圳，但深圳距离我们双方老家都很远，不便于相互照应，而且我们经济条件没那么好，最终没有任性地一走了之，选择了忍耐。

还好政府随后大力治理雾霾，京郊无数污染空气的制造厂被关停，空气肉眼可见地变好，蓝天再现。我们也就死心塌地留在京城，不再想着换城市生活了。

不过，京城这些年人才流失越来越严重，似乎繁荣的制造业都在南方发展，北方承载了更多的行政职能，厚重沉稳，却缺乏活力。

我在阳台上隔着窗子给浓重的雾霾拍照，这样的日子也值得记录，毕竟少见，而且会更衬托出蓝天的可贵。

下楼进厨房准备早餐，在煮蛋的间隙给花换了水。这束花以小雏菊为主，搭配三支非洲菊，两支康乃馨和三支小绿叶，粉粉的一大瓶，看着很温馨，摆在客厅正合适。

七点半左右我出门，八点多到了地铁站。最近很喜欢坐地铁，不用像约车那样在意时间，也不用担心接单的司机性格奇葩或技术不好，更不用担心交通问题。地铁永不堵车。

上午的工作可以总结为一封邮件和两个会议，数量虽少分量却重，消耗了大半杯咖啡和不少脑细胞。

中午饭后我们三个下楼，取最近路线到咖啡馆，打包热咖啡以后原路返回。重度雾霾天谁也不想多暴露一刻。

回到座位，马上开始下午的工作。两点又要开会了，预计耗费一个半小时到两小时。随后就是四点的会，开到五点半，整个下午充满了无缝衔接无法喘气的风险。

果不其然，第一个会持续了一小时零五十分钟，电脑屏幕看到我眼花加疼痛。课间休息十分钟，抓紧吃了几口面包，四点继续谈谈谈，舌头快打结了。

看看窗外，雾霾还是那么浓重，丝毫无助于缓解我的视力疲劳。不仅视力，腰椎颈椎心情……全都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