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最终的选择

“你是王储,是这个国家的牧羊人,你从来不去聆听人民的呼声,你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你不是在保护他们,你是在抛弃他们!”罗曼斯几乎是控诉,“我能理解摄政王的愤怒,同时我也如此的失望。”

大魔导师没有再看凯尔萨斯,法袍轻轻划过地面,一道挺直的背影渐行渐远。

凯尔怔忡了,他慢慢地滑坐在地上,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又来了——

攻打沙塔斯时,沃雷塔尔的背叛、伊利丹的拒绝,不时地在他的眼前一一闪过;

基尔加丹的诱惑,对于魔法知识的渴求,对于力量的迷恋;

攻打银月城,掠走安薇娜时的行尸走肉。


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被所有人所抛弃,只有和恶魔达成交易,才能找回他失去的一切;

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你要相信你的挚友、你的摄政王、你的人民。

……

反复的交锋让他陷入了疯狂与绝望!魔导师平台之战,让他再次死亡——完整的灵魂来到了暗影界,被判入了雷文德斯……

现在,这道难题又摆在了他的面前,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凯尔不知道,他需要认真地思考,长时间的思考。


从雷纳索尔那里归来的指控者抓起了他的锁链:“不要忘记你的赎罪,凯尔萨斯。”

凯尔抬起头看着她:“请您吩咐。”

“和我去见见雷纳索尔。”指控者拽着他的锁链带他前往。


“德纳修斯的可怕之处,你已经体验过了。”雷纳索尔缓缓地说,“从噬渊行者那里的消息你也知道了。”凯尔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雷纳索尔叹了口气,“毕竟德纳修斯是创造雷文德斯的温西尔。”

“在来这里之前,我也许会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灵魂,但是我现在不会这么想了。”凯尔回想着罗曼斯的话——

他要选择相信他的挚友!

他要选择相信他的摄政王!

他要选择相信他的人民!

闭上眼睛把心中所想也关在了心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已经毫无波澜:“我想用我的灵魂作为诱饵。”

指控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意:“请继续。”


大魔导师疲惫地看着摄政王:“你在骗他。”

“让他的心中存有希望,这样才能保证德纳修斯不会操控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再次成为奎尔萨拉斯之耻。”洛瑟玛用手指点着桌子,“我是真希望他能转生回来替我承担压力,好让我有空与塔莉萨约会。”

罗曼斯本来想感谢的话语,就此吞了回去,他冷哼了一声:“被爱情冲昏了的大脑。”


凯尔的灵魂深处做出了隐藏防御警戒法阵,而逐日者王子依然去进行他的赎罪任务。

在他刚刚完成一项任务后,一股熟悉的感觉慢慢地爬了上来,他知道这是德纳修斯回来了——他假装不知道德纳修斯企图利用他恢复,依旧把任务的结果汇报给了指控者:“是的,这种情况已经在好几个地方发生了,是那股熟悉的力量,属于噬渊的力量,还掺杂着德纳修斯最后的意志。”

“这需要向雷纳索尔汇报。”指控者听懂了凯尔隐藏的含义,她带着逐日者王子来到了布置法阵的地方,德纳修斯的灵魂立刻发出了惨叫声——

“雷纳索尔!你只是我创造出来的温西尔!”

“可现在雷文德斯已经不属于你了,德纳修斯。”指控者牵引着凯尔灵魂的心能,这让德纳修斯非常难受,这位前主宰者的力量被削弱,根本无法控制凯尔挣脱对他灵魂的束缚,原本想借逐日者强大的灵魂来重新控制雷文德斯,却被束缚在法阵中,凯尔的灵魂心能逐渐转移,而逐日者的灵魂也从法阵中剥离出来。

“合为一体吧。”指控者将凯尔剥离的灵魂和心能重新聚集在了一切,尽管这种剥离与融合非常痛苦,但逐日者王子根本没有叫喊出一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用痛苦来保持清醒,他就会被前主宰者吞噬。

留在法阵里的德纳修斯非常弱小,实力仅仅为强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但他仍然很危险,他不能被彻底杀死,否则雷文德斯会因为他的彻底消亡而崩溃,但他又不能复生,否则整个雷文德斯会臣服在噬渊的脚下。

凯尔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刚刚那种成为傀儡的恐惧感让他十分惧怕,但看到德纳修斯从他体内剥离出来后,他又十分的轻松,他终于可以摆脱了那段不愿意忆起的强制灌注心能的时光。


“你应该很了解雷文德斯的事情。”凯尔扬起头看着雷纳索尔,“德纳修斯不能杀掉,却可以用他的力量来维持雷文德斯。”

“哼。”雷纳索尔哼了一声算是对凯尔的认可,“指控者,他的罪行已经赎清了吧?”

“是的。”指控者看着凯尔,脸上有了一丝温柔,“他的罪行在这一刻赎清,他将接受最终审判。”


德纳修斯的失败让他的势力彻底被扫除,而指控者也替凯尔主持了赦罪仪式,就如同雷纳索尔与大魔导师的交易一般,凯尔被送回了奥利波斯。

“为什么不留在温西尔?”审判官对于凯尔萨斯很不解。

“因为我选择相信朋友和族人。”凯尔回答。

“那你就去生者的旅途吧。”审判官轻声说,“那里会有一场磨难等着你。”

“我会闯过去的。”


一张字条递到了摄政王的办公桌上——

“幽魂之地·日冕村·朱利安和莉莉夫妇,最小的儿子。”

洛瑟玛把字条递给了罗曼斯:“我们该派斥候去迎接凯尔萨斯·逐日者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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