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些事 老矮子 矮“大”(2)

晚年的矮“大”,个人生活极不讲究,是一个非常邋遢的人。

老伴过早地离世,唯一的一个儿子又不在身边,生活上很凄苦,仅凭给村小学护校,拿一点微薄工资糊口。

早年的说书,后来的修谱续谱,让他确实风光过。但现在,谁又会听他一个糟老头子说书呢。修谱续谱过后,要想重修重续,至少要过几十年后。现在唯一能用上他的就是村子里的红白喜事人家,还能请到他去为人家喜帐丧帐上落款题字,指导人家喜帐丧帐的正确摆挂。每每为人家落款题字,好酒好菜不说,事后人家还会有一份礼物相送。以前最拿手的是在过年前为人家写门对子,现在也很少有人来请他了,因为现在市场上卖的门对子,有带彩的,有印金的,五花八门,选择的余地太大。

矮“大”住在小学门口的一间六七平米的小房子里,里面的境况让人不忍目睹。床沿连着一口独灶,灶台和锅沿既能烧饭又能当桌子使,坐在床上就能在锅里盛到饭。烧饭用的柴禾是附近农田里废弃的烂稻草,烧饭的烟把小屋熏得黑不溜秋。灶堂里的稻草灰满了就扒下来堆在屋角,晚上要小便时就朝稻草灰上撒。他吃饭的碗筷也不常洗,偶尔洗一次,洗过的水也是浇在灰上,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气味。

穿着上,基本上是大半年一套行头不变,外套能脏得发硬,当做手工用的布鞋骨邦子不用糊直接剪上就可以了。

儿子的境况比老子也好不到多少。长得一身虚肉,肥胖得连走路都发喘。幸亏早年跟人学了一手做炮竹的手艺,靠长年给人擀炮竹筒子免强糊口饭吃。随着对私人做炮竹的查得越来越严,用炮竹筒子的也越来越少。父子俩在农村还分有责任田,靠村子里的好心人代做,每年给个几百斤稻谷还能支撑一阵子。

父子俩就这样各自苟延残喘地活着。儿子本身生活就成问题,更不愿过多的过问父亲。而父亲,也无力过问儿子的生活,邋里邋遢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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