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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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霜降后的好些天，奶奶说霜降没打霜，明年收成就不好。今年的气候是上半年涝死，下半年旱死。回家的路上，到处都是在收割稻谷、晒谷子、摘茶子、割黄麻的景象。天高云淡、晴空万里，正是不愠不火的时节！这最后余温令人珍惜，不久就将正式入冬了。

一直想趁秋意浓的一天留下对秋记忆的文字，可心中对今年的秋却没什么触动。可能是自己每天经过的路变了，蒙岗路两旁都是一年常青的树，连飘落下来的叶子也是青黄不接。每天都是响晴与干燥，如果不是时间的流逝，我简直对秋与夏没有半点知觉。想起去年我时常走的是站前大道，种满了有时节性的花草树木。特别是主干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一变黄，风一吹，齐刷刷地飘落一地金黄，草木在晨光下，也染上了一层薄霜，秋意浓浓。加之自己那时还经常出入菜市场，看到应时蔬菜、水果的机会也多，自然就感受到了秋天的气息。

马上就要立冬了，想着自己就要与这个秋天擦肩而过了。今天回家到沙洲上走了一遭，终于有了切切实实站在秋的风口的感觉，久违了！路上看到了满树满树开得正艳的木芙蓉，淡淡的红，丰润的花瓣还残留些小水珠，每一朵都那么饱满，迷人！一旁的芦苇被风吹得哗哗响，“促织”声也藏匿其中，芦苇下的小白菜青翠一片，偶有几只老鸹发出喑哑的叫声，从灰蒙蒙的空中飞过，从樟树林飞过。我也仿佛看到了一缕缕轻烟飘到高空，闻到了素炒小白菜的香味。踩在沙洲的草地上，已不见春夏时的样子，槁枯一片，就像踩在田埂上暴晒了很久的麦秸秆上一下，“咯吱咯吱”响。不久，上面也将白霜一片了吧！那片松树林，真成了一片林，都能扬起一阵强劲的秋风，“呼呼”而过。还记得十几年前，它们还是小树苗的样子，我觉得它们不会长大，不被牛吃掉也会被旱死！可是，它们还是长大了，让光秃秃的地变成了一片林。河水流动的声音在耳边，只是连日的干旱，水面变得狭长，河床裸露，闻到的是水草、青苔藓的腥味！看不到一个人影，听到的只有风声和水声以及雁过去也的回声，裸露的鹅卵石向远处延伸，延伸到远处的人家，传来几声狗吠。我总觉得我看到的它们也老了，不是年轻的。尽管它们也有春夏秋冬的生机与颓然变化，可我感受到的是它们有很多岁月了，老了。有一天我的记忆带着它们变得更老，死去。又有一个人和它们一起年轻、然后再一次老去。无限循环……真是天不老、地不荒，吾等俱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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