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号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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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妈妈因为一件事惆怅，又要缴房屋租赁的税费，不是不想缴税，而是缴税的过程让人虐心。去年，跑了三趟，一次两点半去了就说没号了，一次4四点多就说下班了，最后一次好不容易办上业务，缴税时说不收现金只刷卡。幸好，让旁边的纳税人帮忙刷卡。

        我有点不相信，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督查的力度那么大，“最多跑一次”的口号那么响亮，给国家缴税还能这么周折？

      于是，我踩动油门，径直驶向政务服务中心，快到门口，看到门口设置了升降杆，绕了一圈终于将车停一公里外，一路小跑进了大厅，一看表已经三点。向咨询台询问了办理业务的窗口，说是去中厅。咨询中厅一个漂亮的工作人员，不料小姑娘竟说要盖公章，我疑惑地问，我们是商铺返租，没有公章啊。“我说了得盖公章，没公章我怎么给你办”？女孩没好气地说。旁边大爷提点我“你再问问别人”。

      又换了一个工作台，说明要办的业务，工作人员说没号了，先“填单吧，那边有样表”，说着递给我一张纸。我找到填单台的样表，台上的笔都是残障笔，不是缺油就是少尖儿，没有一支可以写字。我只好找工作人员借笔，竟没借到。最后我到一处没人办业务的窗口找到一支可用的笔。但是，我就恨自己为什么非要今天换包，平时，包里总是备笔的。

      填好单子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那个“怒怒”快要被唤醒了。

      再次来到中厅，工作人员口径一致，没号了，明早来叫号。我看表3:15。

    “请问几点下班”？

    “五点”

    “那三点就不叫号了吗”，“明早九点我来会不会也没号”

    “有可能，你要早来排号。”

    “那意思是我明天一早来，还有可能叫不上号，办不上业务。还有其他途径吗，比如预约，或者网上缴纳”。

    “没有”

    “如果下午四点办完已叫的号，你们就下班吗”

    “四点办完，我们再出号”

      “好吧，那我等到四点”。“你们写着最多跑一次，现在看来是最少跑一次。行政审批制度改革这么久了，还是这样吗？”

      这话像是按了哪个奇妙的按钮一样，她的出号机上慢慢吐出一张小纸。我拿到叫的号K072。愤懑、欣喜、得意的情绪纠结在一起，想爆粗口。

    走到纸条上指示办理的窗口33、34。继续排队、等待。

    34窗口办到了67号，一个来办业务的纳税人怯怯地问，“我是70号，我东西在车里，去取一下，如果刚过号，能不能稍等等。”

      “不可能，我按正常速度办，不可能等你，过号只能重叫号”这个染着黑色指甲的工作人员愤愤地说。

      那个女人瞅见我是72号，“我两换换吧，叫个号不容易啊”。我也欣然，前了两名。

      那个女人在68号办结时就回来了。眼看69号办完了，我正要坐在小圆椅上，不料一个男人一屁股坐上去。工作人员接过他递交的材料，边聊边办。

    就这样，我这个70号生生被69.5号插队了。

    “我是70号，怎么能插队呢”

    插队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起身。

    工作人员却说“您坐着，就办您的”！

    我的“怒怒”蹭地蹿出来。

    “你们就是这么办业务的”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旁边的工作人员忙说，来我这办吧。

    几经较量，我终于给国家缴了税费。看表4:30。

      就在我起身要走的时候，听那个染黑色指甲的女孩惊呼：忘记收个税了！要销单重办。那个插队的男人说，“我说怎么就27块多”。他手指上的金戒指分外惹眼。

    离开前，我回头和那个换号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她的眼里---满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