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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这一切的一切，老实说，是……糟糕透顶了？还是……？
我端坐在断开信号的电脑屏前，这可本应是我休假前最后一次的该死的开播， 而直播间里也比往常更显拥挤；
直立在屠丽丽身后桌上孤零零的相机按理说也应照咱原先计划好的花样按部就班地顺利进行......
我的老天，鬼晓得我为在那天煞的老式相机所吐出的照片上加上那个“不同寻常的存在”费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钱在墨盒上啦，买匹配的墨水啦，甚至是将墨......
唔，似乎从我的记忆来看，我并无用意以墨在照片上描绘出那样的人形......它似乎是自己汇聚成了那般形态的。
呵！若是那玩艺儿真如那般莫测（不需要人们动丝毫手脚的那般），那它现在定在那些住在热气球上，每日用膳都以食篮吊上去的无聊显贵手中吧......
可我刚分明是看到屠丽丽的眼眶，居然喷出来.......血？多可怕啊！喷涌而出，像是从打破的玻璃管里迸发出来的一样 ，然后便倒在地上？
她最好没有在耍什么自己新想出的花招；当然，就算有的事儿我们不知道该不该做，还是会照做不误，可至少事前有个照应还是感觉更好一些。
嗯...可感谢上帝！咱直播间的人气可谓是飞升，最起码她这一举动是有效的。现在就看我亲自去安抚那些吓坏的可笑的小丑观众们吧！
在做好一些善后工作后，我便俯身直直睡下了。
第二日，果不其然，我预料的十分准确：自从昨日的意外以来，咱的关注量直破屋顶，叫好些当红博主们都失色汗颜——这虽然很诡异，但天意一定是禁得起试探的。
“丽丽，你感觉还好吗？”
“嗯...老板我还行，就是医生说，一只眼睛眼球直接消失了，没有任何伤痕抑或是摘除的痕迹，这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
丽丽说的没错，现在连报纸也铺天盖地的渲染着昨日丽丽的遭遇，相信我就算邀请一位最伟大的阴谋家来家中用餐，他也无法想象世间会有这样的事儿。
我一手拿着报纸：“女主播在直播时遭遇未知力量袭击”赫然映入眼帘；一边佯装关切地望着屠丽丽：
“很好，最近真是让你受了大委屈了，一会儿若是有人来问话，你应付一下就行了。”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她竟毫无迟疑地应了，有些不对劲，但从这刁钻的小姐口中蹦出这样的措辞，着实是难得了；昨晚她的态度就和抹刀似的，骄傲的大马蜂！
“对了，丽丽，昨天的那个相机还在吗？”
她不做声，只是以那唯一的眼睛呆呆望着我，我便知道，继续谈下去再无意义了。
就让她自己对付那些为发掘小道消息不择手段的可怜虫们吧。
中
这傻姑娘，以为我真是如此关心她哩，我可不相信什么神秘学云云，用句难懂些的话来说“只有“钱”能以人们想不到的方式默默生于法术般神奇的手段中！”夜冰冷刺骨，可我的双手却烧的滚烫！我近乎叫喊出来——她带来的流量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啊！
猛然，一阵手机振动可吓了我一跳：“还在烦恼不受关注所带来的苦恼么？关注交易可以帮到你！”
我甚是于蔑视它，可不觉中指尖却轻触了附在推送上的链接：
Faris ＆Cr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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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藏在金边镜后的眼，手指只是紧张地摆弄着亮闪闪的表带。“这也太过奇怪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什么唬人的把戏呢？！”
准备退出之际，我那本黯然无光的双眼忽地精光一闪：“Crane牌即食虾仁猪心汤罐头限时特惠！” 这样算来商家甚至是会赔款，但，满脑子充满肤浅欢愉的我竟决定一试，还有什么可比能省下神奇的金钱更好的呢？
当我再醒来时，已是正午十二点了，灼热的城市气息搅浑成白色的雾霭渗进我的帘。手机嗡嗡直响，我伸手去够，却将它碰到地上，响声震出一丝冰凉的涟漪。“可真恼人啊..."还不及一句抱怨，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等我捡手机，我已经去应门了；真令我意外， 昨日只是为碰碰运气而下的订单竟真以包裹的形式躺在门口！我毫不犹豫地拆开了来，内里除了我的毕生所爱之外，还有一张毫不起眼的的即兴照片：照片上是我屋前铁锈的大门。
太奇怪了，可我哪管得了那么多！我走回床边，捡起手机，却看到这样一条消息：
“探灵直播女主播神秘失踪”......
下
丽丽消失了！就这样不知了去向！
当然，警察也是不可能因为我的要求做出什么大作为的！我和她毕竟只是商务合作关系。
这一切真是疯了，疯了！
囫囵早饭后，我一把瘫坐进长沙发里，点起一根香烟。壁橱上摆着一副雅致的以旧绸缎包裹着的相框，那是我跟丽丽正式确定合作直播时留下的合影。
“这个不负责任的小浑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厮混了！好不容易以她引来这么多关注，现在因为没有办法给粉丝做出更深入的交代，热度都快要消退了!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望着地板上成堆的快递盒，我不禁陷入沉思。
最近我以那离奇的方式买了太多不必要的物件儿了！因为人的欲火就和自然界里最字面的火焰一般，既能净化一个人，也可毁灭一个人。该死的，那可恶的商家竟然不事先告诉我，之所以能以那样离奇的方式买到这样的商品，只是因为它自动帮我借了贷款！不知为何能得到了我的个人信息！程序自身应该不会这样智能吧......
我跌撞着走进浴室，打开龙头，大理石池中的水光似月光一般投在天花板上。我将头急不可耐地浸在水中，仿佛要洗掉什么耻辱的记忆似的。
突然间，门铃又响了，冰冷的涟漪还未触及我的发丝，我便早已怯生生地打开门：“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人来催债了吧..."
门口，赫然躺着一个毫无异样的纸箱，别无他人。
我小心翼翼地扯开外包装——竟是一个旧电脑！
是丽丽的电脑！它怎么会在这儿？说不定我可以通过这找到她，试试看先！
电脑竟毫不费力地破开了！
一个陌生的程序自动运行起来，向我呈现着一封署名为“屠丽丽”的邮件：
网发:最最敬爱的老板，非常感谢您为F＆C带来一个极好的机遇，与载体，
为示补偿，本人愿代表本司免除您所有债务，但需您接受以下条款，本人会亲自与您道明。
发件人：最最爱您的 屠丽丽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以这样的口吻讲述她与那诡异电商的关联? 我……
下一秒发生的，便是还未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一个视频聊天框自行打开了。
屠丽丽赫然出现在屏幕中，那只原本空缺的眼竟被那旧相机镜头塞下，取代为一个全新的迅猛之眼！
“你好呀！老板，您之前老是催，老是催！真叫我烦心呀！如果我还记得烦心是种怎样的感觉……我想您应该对本司的智能服务很是满意吧？自动访问个人信息库开户借款购物，极大丰富用户体验！若是不计提出的贷款额度，您正好是以优惠券上的价格买到您的心仪之物哩！现在您要了解一下本店的新……
哦不，我想我们应直奔话题。”
“丽丽！你怎么敢这样，你究竟做了什么？！”我近乎是嘶吼出来。
“唔，很可惜...不过既然您提到‘丽丽’，你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吗？”
不待我做出一星回履，框内发来一张照片：只见丽丽毫无生气地坐在电脑屏前；一只眼还未摘下纱布，脑袋上部便被另一个用纱布也无济于事的大口取代了，不！那几乎是把整个头盖骨都掀了开来，里面空落落的，可怕极了！
“别担心呀！这不过是肉体罢了，那日咱不知用那老式相机对我这可怜的电脑拍了多少张哩！嘻嘻，现在，老板！之前我们不是达成了一个交易，要免除您所有的债务嘛？”
屏幕中的她蓦然举起了那老式的相机，意欲向着我拍一张。
我下意识俯身躲起来。“丽丽！你要干什么？！看在咱的情面上！”
“嘻嘻！你还真是害羞呢，不过......逃不掉的！没用的！接下来就让这已经被生命化的手提电脑引导你进入永恒的荣光吧！鲜活的肉体！准备摆脱在这尘世苟活且不受关注的命运！最大化你们所存在的价值！”
我自始至终都未弄清事态的全貌，或是那夜茶褐的聚光灯般的月色，可……
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您好！请尽快说出您的需求，不则本程序会在十秒内关闭！”
“抱歉，系统已经做出优化，若是您心意已决，请按1；了解更多，请按2 ……”
有了丽丽在一旁，合作总是顺利的。
虚拟化的生命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