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研读294：公孙弘卜式倪宽传（三）

公孙弘卜式倪宽传（三）

卜式

卜式是河南人，以种田养畜为生。卜式的父母去世后，他有一个弟弟，身体强壮。卜式就和弟弟分家，把田宅和财物全部留给弟弟，自己只要了一百多头牛羊牲畜。卜式进入山中放牧十多年，牛羊积累到了一千多头，他购买了田宅。但他的弟弟却已经破败完了所分的全部家业，卜式就再分给弟弟部分财产。

这时汉朝正在多次进攻匈奴，卜式到长安向朝廷上书，愿意奉献一半家产给官府，以便资助前方将士作战。

武帝派使者去询问卜式：“你这是想做官吗？”卜式回答：“臣我只喜欢放牧，不会出仕为官，我不愿意做官。”使者又问：“难道是你家中有冤情，想借此向朝廷反应吗？”卜式回答：“臣我生来和别人没有任何纷争。我经常贷款资助县里的穷人，有不行善的我也教育引导他们，和我一块居住的人都听从我。我哪里会有什么冤屈要申诉！没有什么事情向朝廷反应。”

使者最后奇怪地问：“既然这样，你到底图个什么？”卜式回答：“当今天子诛灭匈奴，我认为贤良之士应当为国战死在沙场，有钱有物的应当无条件支持。只有这样才能扫平匈奴。”

使者把这些话回复给汉武帝，汉武帝就把这些话说给了丞相桑弘羊。桑弘羊说：“这不符合人之常情。他是不遵守日常轨度之臣，不能作为标杆来引导风化，愿陛下不要答应。”

朝廷很久没有回复卜式，几年后打发卜式回家。卜式返回后，仍然种田放牧。

一年后，汉军再次出击匈奴，匈奴浑邪王等部投降，官府赏赐安置花费巨大，仓府空虚。第二年，朝廷组织贫民向北方大规模迁徙，这些都依仗当地官府，官府再也无力支撑。卜式听说这件事情后，就献出二十万钱给河南太守，用于支援迁徙灾民。

河南向朝廷呈上富人捐助穷人的帐本，汉武帝看到了卜式的名字，就对身边大臣说：“这卜式就是原先自愿向国家捐赠一半家产助边的那个人”。马上赏赐卜式免赋税徭役四百人的权利，卜式又把这些转赠给了当地官府。这时，当时富豪都争相隐匿财产，只有卜式积极资助官府费用。

汉武帝认为卜式确实算得是位忠厚长者，就召拜卜式为中郎，赏赐左庶长爵位，良田十顷，然后布告天下，想通过他的尊贵来感化带动民风。

开始时，卜式并不愿意出任郎官。汉武帝就说：“我的上林苑中正好有很多只羊，你可以前往放牧。这是你的老本行，就不要推辞了。”卜式这才接受为郎官。

卜式他身穿粗布衣服，脚穿草鞋在上林苑中放羊。一年多时间后，羊群肥美繁育。武帝有次到上林苑，看到膘肥体壮的羊群十分高兴。卜式说：“不是单独放羊是这样，治理百姓也是如此。要让它们按时起居，把凶恶不合群的除掉，不能让它们带坏整个羊群。”

一个放羊倌说出这么深刻的道理，汉武帝感觉十分惊奇，就试任卜式为缑氏县令。卜式在缑氏县官风极好，又被升迁为成皋县令，承办的漕运事务又被评为最佳。汉武帝认为卜式为人朴实忠厚，升任他为齐王太傅，后转任齐国相国。

这时南越相国吕嘉造反，卜式上书说：“臣我听说过主忧臣辱。南越造反，臣我愿意和我儿子带着齐国熟习水战的壮士，前往和南越人决一死战，以尽臣子之节。”

汉武帝被其贤良感动，下诏书说：“朕听说要以德服德，以直报怨。现在天下不幸有事，郡县诸侯却没有人愿意捐助钱财主动参与与匈奴作战，现在践行直道的人确实太少了。齐国相国卜式亲自耕种，放牧牲畜，把自己的劳动所得全部分给弟弟，然后另炉再造创业，不受利益诱惑。现在北方战乱，他又上书捐助官府。前几年西河年景欠收，他率领齐国人输送米粟。现在又自愿参战。他虽然没有实际参战，但其大义远播于四海。特赏赐关内侯爵位，黄金六十斤，田十顷。特此布告天下，使天下人全都了解。”

元鼎年间，汉武帝征召卜式接替石庆任御史大夫。卜式在位后，建议说郡国实行盐铁专营对百姓不利，船只算赋也不合理，因此汉武帝开始不喜欢卜式。

第二年，汉武帝应当封禅泰山，卜式又不学习有关文章，汉武帝就把卜式贬官为太子太傅，由倪宽接任御史大夫之职。卜式最后因年老去世。

卜式牧羊

黄其军

        作于2021年10月24日（古历辛丑年九月十九）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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