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老师的恩惠》和《告白》讲述的都是关于复仇的故事,不同的是前者讲述的是学生复仇的故事,而后者是老师复仇的故事。
相比较来说,《告白》的气氛更为压抑,片中大量的慢镜头使用营造一种使人窒息的诡异氛围。就主题来说,《告白》进入了一个更深的层次,采用大段人物内心独白形式的讲述,从不同的角度剖析人物的性格和心理,不过它不只是人物间的对话,更是透过人物的告白与这个不公正的世界的谈判。
一个痛失爱女而向学生报复的老师,一个从来都不懂得尊重生命的少年A,在别人眼中懦弱毫无用处却将错就错成为杀人凶手的少年B,品学兼优内心却无比阴暗的少女美蛋,构成了本片完整地故事。
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其中以少年A最为显著。无法接受自己不被爱的现实,因而夺人所爱,伤人所爱。他的世界只有妈妈,他所研究的所做的一切实验都是为了引起年幼是就抛弃了自己的妈妈的注意,为了这些,他甚至疯狂到不惜拿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当他的发明获奖时原以为可以获得大众关注,向妈妈证明自己天赋,可偏偏一个杀死全家的13岁少女成了焦点,媒体争先报道,而他获奖的这等小事,哪会引人关注。思想的偏差使他认为,惊天动地才能吸引人,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人。
少年B,一个在别人眼里懦弱胆怯的形象,却很意外地成为了杀人的真凶。
从一开始的确实无辜只是被拉入帮手到最后得知真凶居然是自己,他的内心经过了一番挣扎,他不洗澡,不洗头,不刷牙,身上散发着臭味,是为了证明他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凡是他碰过的东西,他碰过的地方他都得用抹布擦上好几遍,因为他将森口所说的把艾滋病人的血混入他喝的牛奶中了信以为真。
同学疏远杀人凶手一副与他隔离的姿态。只有那个宠溺于他的母亲,无法接受儿子杀人的事实,即使现实很残酷地摆在了眼前,她在森口面前一直念叨着“真可怜”。不是为森口无辜死去的孩子而说,而是为自己的儿子而说的。可是当她得知儿子被森口报复患上了艾滋时,她清楚地意识到儿子没有成为自己期盼中的那种类型的人,所以她拿着刀上楼准备结束儿子的生命。
森口在得知自己的女儿是被自己班上的学生害死后,她没有选择妥协,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报复。大家只清晰得记得森口的身份是一个教师,可是抛开了这层身份,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那种失去了亲人的痛,每个人都难以承受。世俗却用职业的道德限制了一些人的思想和行为,当道德和伤痛碰撞时,必定是要产生火花的。生命的个体不为任何人存在,它只属于自己,所以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凭借自己的力量结束别人的生命。
森口无法接受的,或许不是女儿的意外去世,而是她无法接受残酷杀害了女儿的学生在法律和教育的保护下毫发无伤,她无法接受孩子的世界可以无视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在电影的开头,森口讲述了自己的女儿被害的经过,吵闹的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便又恢复了原样,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在嬉笑声中就仿佛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简单。
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怎么会感同身受呢,因为没感觉,所以冷眼旁观成了对事情最为自然的反应。集体的冷酷便从一开始就向外散射,故作强大地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比如少年A选择了最没有反抗力的森口的女儿作为实验的试验品。
而那些被冷落被欺负的人最终会爆发,定要以扭曲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比如少年B最后的弑母。如果本身对于生命存在于这个世界是没有感觉的,那么伤害他人,以别人的痛苦为乐趣,便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么杀死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可笑的是,使他们产生这种不负责任心理的竟是法律的偏袒和社会与学校以及家庭的纵容。未成年的他们受到少年法的保护,即使被判定有罪,也能在劳教后轻松地重返社会并得到认可,再加上很多的家庭对孩子的一位偏袒与溺爱,才会有学生对”露娜希事件“进行追捧。一个13岁的少女,用毒药害死全家,却在写一封悔过书后得到了原谅,而教她的化学老师却受到了舆论与大众的谴责。
影片的最后,森口撤走了少年A藏在学校的炸弹,而是将它转移到了少年A最爱的妈妈的办公室里,当少年A摁下手机按键时,他的妈妈也随着炮火灰飞烟灭。森口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对于一个根本就不知道生命的珍贵却还受到保护的少年来说,只有让他失去挚爱,他才能够感受到疼痛。
他还是个孩子,请宽容对待,这是我们听过最无耻最下流的借口和理由。就算是孩子,也应该懂得,生命珍贵,谁也无法剥夺别人生的权利。是孩子,也应该懂得,犯了错就应该付出代价。
如果你本邪恶,我又何必提醒自己,你只是个孩子呢?还是孩子根本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更不能成为求得宽恕的借口。
纵然法律有所保护,但“还是孩子”也不能成为有些恶意行为、怀揣恶毒用意的人的庇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