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奇马~已刊《枞阳社区》

“利奇马”不是“沙琪玛”的姊妹,是台风的名字,有意思。

如果没有天气预报,谁也不相信这艳阳高照的日子里会有风,有雨,还是台风。打死也不信。

中午,天开始暗了,太阳似乎也有点胆怯,“利奇马”还没来,它就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风先来的,有点气势,见什么都看不惯,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首当其冲的是树,“枪打出头鸟”,村庄首先见到的便是它,照面就是“降龙十八掌”,掌掌发力,树都快被推倒了,左晃右晃像个醉汉。小草早惊慌得没了方向,豆角的藤蔓死死地抱住架子,深绿的叶子呼天抢地的不肯随风而去。河面也被弄得一惊一炸的,心跳得老高…最终,风微了,只掠走了一些枯叶败草,有生命的依旧鲜活着。风的后面是雨,挥舞着鞭子催、赶,那长鞭,声音“啪啪”地。

果然是匹快马。

四点就急急地赶到上海了,铺天盖地的黑,铺天盖地的风,铺天盖地的雨。

马是群马,折腾了一会似累了般,风微了,天空变得安静,万匹黑马无声地向北奔去,撩起满天硝烟。似这般数次反复,撩得出门人的脚步抬起放下,放下抬起。

这是大战前的宁静。

我就是在这个间隙里出门的。我不是去寻找“利奇马”,没有寻求刺激的那份狂热,也不是为了某幅素描去凝神,更不是猎奇不安的物体。我走进“新鑫大酒店”,进入“玫瑰厅”,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利奇马”可能干扰生活,但不能践踏生活。五点半我准时按照约定的时间点走进“玫瑰厅”时,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静静的。空调的凉风丝丝入面,有点秋的感觉,事实上季节也到秋天了。

“利奇马”进不了房间里,能进手机,朋友圈里“群马”依旧嘶鸣。忽地想起杜甫,想起了他的大风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

现在也是八月,不知道是不是那场风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但它能吹走什么呢?上班的仍旧上班,开店的街上没人也不会关门,最辛苦的是送外卖的,风里雨里和白天黑夜没区别。

回家时天已黑了,雨还在下,似乎和平常下雨天没什么两样。打开电视,将风扇调到最低档,躺在床上,享受着家的温馨。

人在短暂的一生中其实不免会遇上很多次台风,尽管等级不一样,伤害的程度不一样,这不是个人所能掌控的。但有些“台风”是可以远离,上午老家的网络平台上纷传我们镇前任镇长,现任邻镇书记被审了,还有县前任领导也是这样。在改革的大潮中倒下的似乎也不少。

想起二千多年前的杜甫,他呼吁:“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在当今社会“利奇马”又算什么?

外面风雨依旧在喧闹着,我枕着这大自然的乐曲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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