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城市——多面体的世界》

    在卡尔维诺的笔下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城市。大致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历经沧海桑田而仍然让欲望决定面貌的城市,另一类是抹杀了欲望和被欲望抹杀的城市。关于这个,有一段很经典的对白:

忽必烈问马可波罗:将城市比喻为徽章。如果有一天我熟悉了所有的徽章,是不是就可以真正拥有我的帝国。

马可波罗回答说:汗王啊,别这样,到了那一天,你只是许多徽章中的一枚徽章罢了。纵使这世上有1万座城市那么多,可是每座城市也都他自己独有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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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没有见过像朵洛茜亚这样的城市。这个城市被分为九个区,有意思的是,每一个区的适龄女子都要嫁给另一个区的少年,两家会交换各自专利的商品,比如香柠檬,紫水晶,人们可以根据此来推断出这个城市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从而到你想知道的任何答案。

迪奥米拉有60多个白银造的圆屋顶,全体神柱的铜像沿铺的街道,一个水晶剧场,还有一头每天早上在塔楼上啼叫的金公鸡。左拉在六条河流和三座山之外耸起,这里是任何人见过都忘不了的城市,他一点都不特别,却能够让你无法移开目光。九股喷泉的水池、天文馆的玻璃塔楼、卖瓜的摊子、隐士的石狮、街道的咖啡店……这里贮存太多我们每个人想记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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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在两个沙漠之间的城市德斯庇娜,在高原的地平线上,骑在骆驼身上望着摩天大楼的尖顶、雷达的天线、飘动的红白二色的风向袋、和喷烟的烟头。走向错落的棕榈树,走向这沙漠绿洲,这是沙漠中旅人的避难所。在芝马玛城,你能够他看到盲黑人在丛里大叫,疯子在摩天大楼的飞檐上摇摆,女子牵着美洲豹散步。事实上,每一座摩天大楼都有人正在变疯,所有的疯子都会在飞檐上消磨几个钟头。而且没有一头美洲豹不是某个女子,为了贪玩儿是养的,因为想要人记住这座城市,所以把它的各个标志翻来覆去展现,来肯定这座城市的存在。

千井之城伊索拉,据说这是在地底的深湖建立的城市,在这的居民只要接一个垂直的地洞,就可以集到水。在岩石的白垩天空下,潜藏的拍样的水波,是阳光里每一种生物的动力。珍诺比亚是整个城市立于高脚庄之上,房屋用竹子和锌片盖成,不同高度的支架支撑着许多纵横交错的亭子和露台,相互之间的梯子和悬空的过道想连,在它的最高处有锥形屋顶的瞭望台、贮水桶、风向标。瓦尔德拉是古人在湖畔建立的城市,有阳台的房子和重重叠叠的街道在临湖的两边用铁栏围着护着。在这里你能看见2个城市、一个是直立的湖畔、一个是湖里的倒影,正因为居民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马上成为镜子里的映像,所以,他们对自己的形象特别尊重。

如果描述物产丰富的奥利维亚,它有镶金镂银的皇宫和直格子窗户的流苏,但是,散发着皮革气味儿的鞍具房、推动磨坊车的运河流水、烟灰和油烟笼罩的房屋才是它本身。半空城市奥克塔维亚,又称蛛网之城,这个城市在两座陡峭的高山之间的悬崖上,绳索、铁链、木板组成的网。既是道路也是支持物。在你的脚下,是千百尺的空荡,有几片云飘过,再往下便是渊底。郁特罗琵亚是最受推崇的城市,它是由众多面积相似的城的总称。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你的工作、亲戚、房子、生活、家庭、债务。就可以搬到隔壁空着的城市,将一切归零,从事新的工作、组建新的家庭、跟新的朋友谈新的生活,每迁移一次便重新生活一次,有些人一生便过了千百种人生。

欧莎比亚是享受无忧无虑的城市,而且,那里的居民为了缓冲由生到死的突变,它的居民建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地下城,当人们死后,将尸体脱水处理,把他们带到地下城,让他们继续他们生前的活动。据说,这对孪生城市之间,活的和死的已经分不开了。然而,洛多美亚的特点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第三个洛多美亚——未诞生者的城市,孪生者的性质大家都知道,在未诞生者的城市,这里承载了人们太多的问题,为了肯定自己,活着的洛多美亚要冒着危险,向它寻求自己的注释。

这有一座很远的城市,那是马可波罗到过最远的地方,在那里,你可能遇到那些死去的人,卡尔维诺在文中写到:到了生命的某个时刻,在你认识的人之中,已去世的会比活着的多,这个时候,你就会拒绝接受更多的面孔和更多的表情。因为你遇到的每一张新的面孔都是旧的容貌。这座城市的名字叫 阿德尔玛。

也许这是我们濒死时抵达的城市,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和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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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尔希巴有一个代代相传的信念:城市最高尚的是美德和感情。这本书像一座迷宫,也像一个游戏。

卡尔维诺说:读者必须进入它,在它里面走动,也许还会在它里面迷路,但在某一个时刻,找到一个出口,或许是多个出口,找到一种打开一条走出来的道路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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