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突然之间,自己已到而立之年,母亲也已年过花甲。曾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张大床,很笨拙,但很舒适,我们兄妹三个(大哥那时候年龄已十几岁,单独睡一屋)和父亲母亲五个人睡在上面,依然不显拥挤。后来,房子几经翻盖,挪了好几次地方。如今,屋子多了好几个,却不见了那张床。

小时候特调皮,爱显摆自己。刚与学校学了毛笔字,回到家立马拿着毛笔在屋里白墙上乱写乱画,还对着自己的作品洋洋得意,一脸自豪。父母虽没因此数落我,但那片墨迹着实显眼。后来墙面几经粉刷(我一直觉得墙壁之所以要重新粉刷是我的涂鸦造成的,至今有此疑虑),那片墨迹已再不可见,但那个位置我记忆犹新。

客厅的东墙上,有我用尺子标出来刻痕,从一米二到一米八。那时候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为了方便测量,我特意做了这么个标尺。每过段时间就测量一次身高。这么多年过去了,身高早已停滞多年,那段刻尺却依然静静地矗立在那。我忍不住又过去测量了下身高,双脚并拢,脚后跟靠墙,身体笔直并到墙上,右手手掌水平抹过头顶比到墙上刻度线上,然后回过头来看下是哪个刻度。对,就是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身高长了时那种欢欣雀跃,或者没有长时沮丧失落的感觉。好幸福的感觉啊!

小时候,家里种过好多果树,山楂树、枣树、石榴树、苹果树、桃树、葡萄树。堂屋台阶下的那颗山楂树是坚持时间最长的。已不大记得那颗山楂树多少年岁了,只是知道比我大。主干已有碗口粗,枝叶已漫过屋顶,亭亭如盖,郁郁葱葱。每年看着它开花,结果。等不及熟就爬上树偷偷摘果子吃,然后涩的满嘴都是,眼泪都流出来了,好不甘心呢,最后,也只能等着果子熟,眼巴巴的望眼欲穿。后来,外出求学,这种感觉,渐渐少了。再后来,家里院子砌水泥地面,山楂树最终没能保住。如今在外,每每看到山楂树,都感觉特亲切。只是再吃山楂,却再没有了那时候的感觉。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没吃过多少好吃的。每次,父亲外出归来,都会给我们带点,那是最幸福的时候。有次,父亲带回来几个大桃子,我们把桃子吃了后,随手把桃核扔到了院子里一块土地上,却不曾想,那里因此长出了一颗桃树,后来的一段时间,每年三月看花开,中秋吃桃子。犹记得,桃树顶枝上有几颗桃子,那时候我们小,爬到树上也够不着,又不敢拿杆子打,怕打烂。于是一直留到中秋节才摘下来。硕大的桃子,鲜红的顶盖,馋的我们口水直流。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桃子了。如今,外面桃子卖的多,却再吃不出那种纯粹的味道了。惋惜哀哉!

儿时的一幕幕,点点滴滴,不胜其说。那年,那天,那时,躲在父母的怀抱里,数天上的星星。如今,列车呼啸而过,入眼处,满脸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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