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金庸。

最近真的过世了好多人啊。

无论是杨绛、李敖、亦或是金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离世,都在我心中牵不出一丝波澜。

从小的时候,就对死亡有一种很深的难过。记得是小学的时候,有一个跟我关系很不好的男生,他的父亲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离世,当时的我,恐怕是全班哭得最厉害的人了吧。当时班主任号召班里同学每人给这个同学捐一块钱,我直接一口气把身上的十五块钱全捐了——要知道,对于小学时候的我而言,十五块钱是一笔巨款。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很多应当难过的事情,都慢慢没有感觉了。小学毕业的时候,全班都哭了,我没哭,而且心里想的是「啊,小学毕业了,真好」;初中毕业的时候,全班也都哭了,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没哭,心里想的是「嗯,有点不舍;不过,高中会更好吧」;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也没太注意有没有人哭,总之我是满期待高中快点结束的;我想,等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不会哭吧。

也是在高中的时候,突然觉得,死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死唯一能给人的痛苦,就是遗憾。所以,在我眼里,金庸也好、李敖也好,他们既是死而无憾的,那也就无所谓难过与忧伤了。

因为无憾,所以死得其所;因为死得其所,所以不难过。

既然活着的话,总还有比死还难过的事情。但也正因为有很多会比死还要难过的事情,所以活着才是一种挑战,才是比死更有生命力的状态,所以活着的才叫生命,死了的,只能叫尸体。

但是你今天说,金庸死了、李敖死了,所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是一具尸体。那我想,死亡的意义并没有真正的体现。

死亡,代表着一个肉体与精神的混合体,完全幻灭。肉体没了,精神也没了,活着,没有人注意到他;死了,也没有人会特别记忆他。可能几百年过去以后,能证明他存在过得,只有家谱上的一个名字;假如像我家一样,家谱不幸在一场天灾人祸中毁灭殆尽,那这个人就连存在过得事实都不会有了。

所以,死亡的痛苦,在于遗憾;而死亡的恐怖,在于抹杀。它可以抹杀掉你存在过得痕迹,甚至如果没有充分证据的话,甚至都不能证明你存在过。

想想迄今为止,我们都不能确定地说夏朝存在过,就足以知道,这种抹杀的恐怖是有多么的渗人。

所以,某种意义上,李敖也好、杨绛也好、金庸也好,他们都没有死。只是因为他们有会被人永世传颂的作品作为物质载体,将他们的精神一代又一代传承了下去。

除非人类文明毁灭、他们的作品无人能识。否则,他们会一代又一代的继续活着,一如孔子与莎士比亚,王安石与切·格瓦拉。

他们会一直活下去,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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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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