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交织

元宵节,在此先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今天要回忆的是让我难忘的第二个夜晚,初中二年级的一个深夜。

半夜,不知道是鬼畜还是怎么回事,我被惊醒。身边的弟弟已经六岁了,很乖巧地睡觉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半夜饿了就哭哭吵吵,扰得我不能好好睡觉。只是不变的是,半夜的母亲又不见了。我知道是因为我被她拉铁质的平开门时的声音扰醒。我们的房门是敞开的,隔着弟弟的瘦小的身子,我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轻声对他说“慢点走,注意安全!”然后将门锁上。或许我的夜盲是从那以后才有的吧?不知道为何那么黑的天,我竟然看的这样清楚。她走进房间,听到我在被窝里抽搐,一把用狠毒恶语组成的的机关枪顶住我的心脏,突然使我痛苦不已,那一夜,是我这辈子真正的阴影。

“养你这种白眼狼有什么用?还不如养一条狗,养一条狗我丢给它吃的它还知道向我摇摇尾巴”

“......”(我默默地平躺着,睁大了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别人都可以这样我怎么救不能这样,你看看小姚阿姨,每天晚上穿的花枝招展的去KTV玩,男人天天换,她不也是过得很自在,她不也是有家室?”

“......”(这是我没有办法接受的人生观,我忍不住将头埋入被中,夏季的炎热让我一下闷得喘不过气来,但我无言。)

“嘭!”门狠狠甩上,“噔!”我听到门锁上了。

我害怕极了,我害怕母亲要打我。

“像你这样的人就是活该,你生这些病都是老天爷在惩罚你,当年我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打死都不会养你,养你这种人有什么用,当年应该掐死你!白眼狼!......”

“咕咚......” 我渐渐感觉声音模糊,泪水真奇怪,老是喜欢跑到我的耳膜当中,“哔......”耳鸣又笼罩了我的脑袋,哎,现在想想大夏天在被子里真的是闷极了,如果小时候,我懂得更爱自己一点点那该有多好啊!

沉默是金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因为我的沉默没有引起大战,而是换来了她如雷的鼾声,不一会儿,鼾声四伏。我陷入沉思,眼睛只有窗外的那一片深蓝的天空,睡意全无。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第二天是怎么起床去上学,上了什么课,有什么样的校园生活我一点都不知道。人真的是一种特别奇怪的动物,永远都只会记得那个让你难忘的瞬间。其实这种轻描淡写对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是瞎扯淡,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我觉得最痛苦的是语言的暴力。那一晚成为能时刻浮现在我眼前的原因就是那一夜用语言架起来的一把把枪支利剑将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我心狠狠的扎穿了,在无声的世界里,我看到自己的心房的血一直流淌出我的身体,不管我多么努力把自己抱紧,不管我多么努力要用手去捂住那个伤口,我发现都是于事无补。我只知道永远忘不了当时自己绝望的那种感觉。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自己一闭上眼睛回想那一夜的时候,就会莫名的气短、呼吸不过来。这也让我能明白为什么后来我选择了轻生。虽然紧接的那一年冬天里,在一个无法记起具体日期夜晚里我因为真的受不了家庭当中所形成的歪风邪气而选择了割腕。一把我最喜欢的蓝色的小刀,锋利的刀锋轻轻的在我的左手手腕舞过,只见血迸出。坐在阳台的我,呼吸着冬天送来的寒风,夹杂着楼下猪圈的恶臭也没能让我感到难受。我只是趴着等待死亡的来临。呵呵,可惜我死不了。因为小刀太小割不深,因为那时候从来没有人关注我在意我,因为那时候的母亲说我是神经病,那时候的父亲说我有抑郁症,那时候的舅舅说我有自闭症。

后来我被叫醒了,还是在那个寒冷的阳台。原来是多年未见的父亲回来了。他们要泡茶夜谈了。母亲拿着水壶走来,父亲随后走来,“回去睡觉。”冷漠的声音让我分不清是从谁的口中吐出。呵呵,反正我本来就不招人喜欢。

我缓缓来到客厅,将抽纸叠成长条状包住自己那皮包骨的左手,立住,冷冷的看着血浸透纸巾,转身,来到房间,爬上床。和我一张床的是年过花甲之年的白发外婆。我像一条刚刚从深海当中捞出的带鱼,冰冷而瘦小。不,我还不如它光滑,我满身鸡皮疙瘩,我应该是一只丑陋的、没有的皮毛的小丑。外婆被我身上的寒气慑到,将我的脚夹到她的双腿间,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冬天了吧?谁知道呢。

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我是后来才见到本人的。一个在市区里面开车的人。可以知道的是,在母亲那一年去市中心动手术他只是把我送过去而没有去看母亲的时候他们就结束了,虽然后来母亲常常有叫他快车,但是那个男人也算是个东西的在价格上有适当的减少收取。呵呵,毕竟女人的身体本来在异性眼中就是这么不值钱,男人为了解决生理怎么可能会愿意投入太多的成本呢?更何况是那种愿意免费送上门的佳人。


语言暴力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但是我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也渐渐明白,原来这种东西是可以靠自己的智慧避免的。比如我高中的语文老师在给我们讲述她和她爱人吵架的时候,一定有一方是会保持沉默的,因为如果两个人都吵的话,孩子在中间只会哇哇的大哭,事情也不会得到解决,只会燃起双方火药桶的导火线,最后爆炸了的火药桶也只有孩子受到最大的痛苦。

我们老师懂,真羡慕她的孩子。因为我的父母不懂,我上高中以后,在我难得回家的日子就是坐在客厅中间听着坐在客厅两边的一男一女拿着语言长矛、刀、枪、剑、机关枪、手枪互相伤害,互相扫射。他们双方似乎就是要看到对方遍体鳞伤才会甘愿。孩子除了弟弟还是在睡觉以外,我只能在默默地坐在中间假装玩当时最流行的“找你妹”,刷着那时候唯一给我心灵鸡汤的微博,流泪。哈哈,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不见得比在一个家庭的破碎当中生活来的不好。可惜他们针锋相对,谁也不放过谁。所以最痛苦的,是孩子。

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教授邹泓说,“同伴或老师实施的语言伤害,还会给孩子的心理上投下一种阴影,致使他们不再相信外部世界,觉得这个社会是冷漠的、恶毒的,对社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排斥感……”(我在百度上看到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就这样的状态。我就是觉得我的世界就是充满了背后的冷枪,朋友的伪装,到最后我总是无法明白这到底是社会的荒凉,还是蛇吞了大象?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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