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

梅梅,不是酸梅,不是话梅,也不是溜溜梅,而是一个聪明又简单的女人。

昨晚朋友发了个朋友圈,我觉得有趣就评论了一下。

不到一秒她就回复了我给她的评论,后来跟她私聊了几句,互问了安好。

我问她想不想我,她说想念都留在了记忆中。

我说时间过得好快啊,她说会在某瞬间想起但不能停留。

瞧,这小丫头骗子几年没见,也变得文艺起来了。

我原本想说哪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儿,只是都回不去罢了。

字都写好了,在准备发送的那一刻又删了,不如就像她说的那样放在心里留在记忆里吧。

认识梅梅也有半年了,工作做得好好的,说走就走了像一场旅行。

她刚来的时候我不是很喜欢她,那时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小宝贝儿。

你擦过的桌子她要重新擦,恨不得再翘起个兰花指。

她说自己在家里不干活儿,饭后洗个碗都是破天荒的。

我问她那饭谁做碗谁洗?她耸耸肩说饭交给老公,碗交给洗碗机。

我看了一眼娇小袅娜的梅梅,心想她老公肯定是外貌协会的。

梅梅的老公是一名军官,把青春和精力都奉献给了国家。

她也自然就是一枚军嫂,用自己的全部守护着老公、宝子和家。

刚知道她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军嫂的时候,我对她这个身份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她长得没有那么惊人,但她有着南方姑娘独有的清秀。

肤白如雪,长发垂下,玲珑有型的鼻子和那双为她老公笑弯的眼睛。

她非常地朴素,穿的衣服永远都是那么的肥大,像不是自己的衣服一样。

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奢侈品,也没有个包包,天天兜着一个大袋子上下班。

“你们军嫂都这么低调吗”

“哪儿是低调,是没时间用,天天做家务、照顾孩子……”

“你不是说不干活儿吗?什么抬手弯腰的活儿,包括洗碗”

“是,这些活儿是不用多干,因为坐月子的时候把腰给伤了……”

“啊”

……

我看过她之前的照片,的确是个美人儿胚子呢。

感觉谁要是用嘴亲上一口,都能把灵魂给亲出来。

我猜兴许是有了宝子以后,她才变得随性了起来。

再后来我跟梅梅熟了,偶尔她也会给我吐槽一些生活中的不如易。

其实和大多数婚后人的生活一样,搞不完的日常琐碎及摆不平的鸡娃。

心力交瘁的时候,她甚至也有过痛苦的念头——离婚。

可转念一想老公的可爱,逗趣儿的宝子,多少还是会有点儿舍不得的。

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流露出了一种叫温柔的美。

和她一聊这些话题时,我都不忘插上一嘴——

知足吧,你已经过上了很多女人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她不喜欢听这句话,所以她每次都会说“是吗”?

我和她也发生过口角。

一次?两次?还是三次来着,记不清了反正是有的。

或许是认识的日子久了,我们逗起嘴来一点儿都不含糊。

各自脾气也不收着,虽说没有舞刀弄枪,但也是一剑封喉。

有意思的是,我们前边吵吵完了,后边就开始一起吃起来了。

跟小孩儿过家家一样,但我心里清楚,她有在让着我。

只是我不想承认而已。

上周六,是分别后后我第一次见她,脸上多了些许严肃。

我们闲扯了一会儿,就开始了工作的交接,她还教了我一些表格的制作。

当时我还嘱咐她,在新的单位可不能再像咱俩之前那样了。

她说是的。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那句话是多余的,因为我忘了她也曾在职场叱咤风云过。

那天下了地铁,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处,看见了一对老夫妻。

两人都已白发,绿灯亮起时,只见老头儿朝老太伸出了手。

老太缓缓地把手放在了老头儿手上,老头儿就牵着老太的手慢慢地走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好巧不巧地我又看见了他们,两人携手并肩,清早走走,黄昏溜溜。

午饭的时候吃得急了,热得脸上直冒汗,我东找找西瞧瞧,也没找到一个能让我呼扇呼扇的东西来。

我把纸抽一挪,就拿起了一个没有把子的扇子来。

我忽然想起来那是她家宝子调皮,她打宝子给把坏的。

我看着手里的破扇子,就想起了梅梅———

希望你心里还住着一些旧人,希望你能和旧人一样心里燃着200瓦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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