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我》回忆录第二章:外婆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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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姓余,她出生在中国南北统一的时代统一的背景下,外婆的父亲是个小地主,虽然那个时代不是一个好时代,但是因为太姥爷的庇护,外婆的教育有了保障,后来在动荡的局势下,太姥爷家当时的情况每况愈下,外婆一家不得不随着绝大数人一样开始颠沛流离躲避战祸和饥荒,后来在逃荒的过程中认识了外公一家,从阶级层面来说,外婆和外公的结合属于不同的平面的结合,特别是那个恋爱自由不知为何物的乱世,但是他们的结合对于后来的我们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后来,饥荒严重到外公不得不抛下饿到没力气走路的太奶奶在逃荒人人群两旁让其自生自灭,这是时代的无奈和形势所逼。

再后来,外婆先后生育了几对儿女,但是因为各种原因都过早夭折了。抗战胜利了以后,外公一家回到了安徽老家,而繁衍后代又提上了日程,但是结果和之前一样,孩子还是营养不良夭折了。

外公的族兄看不下去过继了一个女儿,这便是我大姨的来历。后来舅舅和两个姨妈出生,在中国最困难的70年代我的母亲出生。

舅舅和姨妈们相继成家,只剩下我的母亲,因为家庭生计问题,外公和外婆在母亲孩提时代几乎是缺位的,母亲也没读过书。

在母亲出嫁前两三年前,外公染病去世,外婆在丧偶以后和母亲在自己的茅屋里生活,母亲出嫁后,外婆便一个人独居,直到去世前的半年前因为摔伤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油净灯枯全身上下都是病,舅舅才将外婆接到家里住了半年直至外婆去世后,她的茅屋被推倒,给了同族的一个亲戚在上面盖了新房子,只留下一堆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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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问了外婆,外婆的回答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是颠覆三观的话:子女已经成家,他们的事情不想参与;人丁兴旺房间很小不够住不要麻烦。最后一点无论是舅舅姨妈还是母亲比较孝顺逢年过节又是送东西送钱,口粮她还做的动农活可以养活自己,加上她经常去镇上贩点小物件做点生意,生活都不缺,“麻烦”其他人没有必要。

上面就是外婆曾经对我说的大概意思。无论对当时年少的我来说还是对于现在的我,这种观点无疑是毁三观的观点。因为无论在我生活里还是周围的言语中对于原生家庭中的父母还是新生家庭的观点中,我们从小被灌输父母做什么事都是为我们好,即使我们成家立业了,我们在父母眼里还是孩子。诸如此类的三观教育。就像我在序言里提过的那样,外婆总会用她丰富的人生经验引导和估计我去做那些在同龄人甚至家人眼中大逆不道的事情,以至于在外婆在世的那些年里,我都在期待新年快点到来,新年里最期待的不是大鱼大肉,而是每个留宿外婆家的晚上,听着疾驰而过的火车摩擦铁轨发出的声音,躺在床上和外婆聊我这一年的家庭感受和学习变化。

2012年8月31日凌晨5点半,外婆因为多脏器功能衰竭,在舅舅家的床上走完了她的一生。

那天中午,我去学校报完名请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假回来陪外婆走完他人生中最后一程,在火葬的时候,亲戚都哭成了泪人,我坐在外面的座椅上,虽然强忍着她离开的悲痛没有哭,但是我的痛苦比舅舅他们只多不少,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男孩子不能随便哭,我知道躺在床上的她一定看得到,在这最后,我一定会让她看到,我没有哭。

后来外婆和外婆合葬在一起。

外婆去世的来年,我辍学了,因为外婆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无法接受她的离世。外婆不仅言传,更对我身教。作为对比,那些拿我的生理缺陷做饭桌上的谈资以及常年春节夜不归宿的赌博,凡是能用拳头和冷暴力的解决的家庭纠纷,口口声声说爱我,自己没文化诸多借口缺位我的人生的人,现在却想控制我人生走向的恶人们,怎一个无耻可以概括。

他们忘了,除了学校的课本知识,我还要学会一种家教的教育,它和文化水平无关,跟人品和生活有关,我的童年因为他们的缺失,让我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恐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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