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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分享·日日新)《亲近化城寺》

儿时经常听母亲讲化城寺东林桥桥下胡家,在化城打柴摘毛栗子。中午时分,准备离开化城寺,坐在化城寺的山门口来写这篇文章,庐山在晋代的时候有三林三化。白居易游大林寺桃花诗序:自遗爱草堂 , 历东西二林 , 抵化成、憩峰顶。登香炉峰,宿大林寺。黄宗羲《匡庐游记》上说:由二林而上,历三化城,正值今之所谓憩峰顶者。三林指大林寺,在山顶上,如今是如琴湖,寺址陆沉于湖底矣,山下有西林寺,东林寺,在香炉峰下有上、中、下化城寺,所以,三林三化代表佛教中国化的一个始点。


化城,这两个字是十三笔画,九江用的最长的一个名字是德化县,德化加起来也是十三画,德化从隋唐一直用到民国用了1400多年,曾经好过的,未来一定会好起来,我坚信这一点,曾经的辉煌,坚信庐山文化还会辉煌起来。也是无意坐在山寺山门口台阶上无意中去思考它,所以呢,化城寺是一座源远流长的寺院,同他的名字有关联,又叫文化寺,化城寺的典故出自于法华经,慧刀已裂,化城斯引。山门有一幅对联:右联:破烦入佛境烟云微茫松寺晚,左联:复性返真朴绿窗明月照禅心。


化城寺和东林寺相隔不远,母亲家,我的外婆家的所在地,叫胡家楼,当年流传过很多传奇故事,比如土匪孔凡德的故事,雪地倒走如飞能捉兔。当年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故事,峰顶寺的井水深不可测,曾经有人用一斤丝棉线打底,也没有探到井底,这说明庐山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水可以上达峰顶寺的寺院门口。如天池寺里面的天池。据老人传闻,是先有化城,后有东林。据庐山志记载:香炉峰西南为讲经台。亦一峰也。峰顶有盘石,可坐百人。远公常据此讲经。台下有二石室、风洞。关门石南上即云顶石。讲经台东南有峰特出者,峰顶寺在焉。庐山志又载:天池山者,香炉峰迤西皆是。天池山顶有天池寺,有人说天池寺是峰顶寺。非也。天池山,其阳为九奇峰,其阴为石门涧。面向石门,左为天池山,右为铁船峰。中有九九十八盘,及多条樵径通峰顶寺、大林寺、天池寺、花径、仙人洞、锦绣谷。东西二林寺在驿道边,红尘繁华,不宜修行。山顶有峰顶寺。在东林寺讲经台香炉峰,晋唐古道之上,有夜行脚的僧人在月夜里,虎溪的月色乃庐山一绝,香炉峰雪挑帘看,又一绝,日本人喜欢白居易的诗,它浅白。往返于峰顶寺之间,上山时月出于香炉峰上,月色照在僧人的左肩上,在石室打坐入定,夜半之后,月没于石门之西,回到山下的寺院,月色照在僧人的右肩上。在这一往一返之间,才有了这首张祜的峰顶寺诗:月明如水山头寺,仰面看天石上行。夜半深廊人语定,一枝松动鹤来声。


年轻的时候很喜欢读日本川端康成的小说,记得他在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文学奖的答谢词的题目是叫做《美丽与哀愁》,有两个非常印象深刻的细节,一个是他对紫藤的描绘,还有一个就是:寺院僧人由山下的寺院在一个月夜里行脚到山顶的禅房去入定的情景,这一幅情景非常的深刻,一直存留至今。川端康成写的伊豆的舞女在那个年代来看,非常的动人心魄,写一个大学生在天城山,在晴天,在阴雨天,在山中阴睛风云变幻不定的一个季节,随一群歌妓从山北登山,翻过山顶,到达山南,到达伊豆半岛,伊豆半岛有温泉,一直尾随这一群人,暗恋上其中一个情窦初开的一个舞女,就是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青春的忧郁,那种气氛渲染的淋漓尽致,让人挥之不去日本文学的那种物哀之美。在这篇中篇小说里面体现的非常精细,现在回想起来很多细节历历如在目前。当年拍过电影,电影放映时,一票难求,挤在走廊里去观摩这场电影。读他的文字更能打动人的心魄,这篇小说可以套用谢灵运的一首五言古诗的题目,《于南山往北山经湖中瞻眺》,这首古诗很古奥,实际上就是一个人,从一个山的山南翻过山顶,好像记得还要穿过隧道,最后的话来到了海边,伊豆半岛的海边,海边有温泉旅馆,最后的话,这个大学生坐上轮船,与舞女离别,在轮船上的一个角落里,回忆起这么多天来满怀的抑郁,窝在一个角落里痛哭流涕,幸福的感觉充满着整个灵魂,这是伊豆的舞女的情节,最后把他的小说一部一部的读完,看到后来的《雪国》就没有那种灵动的感觉了,就变得更加沉郁,更加不堪卒读。

日本文学是一个不自然的文学,他从唐朝一直跟随中国来学习,实际上他走入一个极端,认为文学就是文学,现实就是现实。而中国是讲究文学和现实要合一的,文是用来载道的,而日本的文学它与现实是两相分离的,他是把人最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潜意识,把它描模的淋漓尽致,让人生不如死,觉得这个世界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完全是世界末日的感觉。让人消沉,甚至于充满着对死之渴望,愿意舍去人的生命去追求死亡,追求艺术境界里那么一点可怜的物哀,非常的颓废,甚至反动,不像中国的文学,文以载道,文一定要跟道合一,文道是合一的。

庐山是中国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庐山的文化影响过世界,其中最著名的诗歌田园诗歌,陶渊明是影响过朝鲜日本的,其中最大的影响者要算白居易的诗歌,白居易的诗歌基本上就如同金庸的小说一样,凡有水井处皆歌元白词,有水井处皆歌柳永词一样,因为白居易的诗歌非常明白,浅如白话,妇孺皆知,不像其他的中国诗歌非常古奥,提倡新乐府,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所以在日本韩国越南非常流行,他得到了唐朝诗歌的最浅白的一面。包括在《物氏源语》里面引用最多的,和歌也好,最多的就是白居易的诗歌,特别是香炉峰雪挑帘看,香炉峰的雪成为日本的一个平常的典故,香炉峰就是指白居易隐居在香炉峰下的白居易草堂。后来鉴真和尚东渡日本,他把庐山的莲宗带到日本,净土宗成为日本的国教,最主要的一个接引者就是鉴真和尚,鉴真和尚把东林寺的白莲子带到日本,在上个世纪90年代又由日本回流东土净宗祖庭,白莲在东林寺的虎溪之畔从新盛开,所以中日文化的交流真的是源远流长,特别是庐山文化对日本文化的影响也是源远流长,我们从张祜的这首诗里面就能找到端倪,月光如水山头寺,川端康成一定读过张祜这首诗的。


回望化城寺的山门,烟云微茫松寺晚,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一枝松动来鹤声,我现在坐的地方应该是中化城寺,上化城寺应该是在山顶,接近峰顶寺的位置,遥想当年,师父,独行在松间沙路净无泥的石径上,或联袂而行,或三人行,或交徒同趋三十人,朗月疏松,心无罣碍,往返于上化城寺和峰顶寺的路途上,天风拂襟袂,缥缈觉身轻。(2021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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