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很想你……

每每提到爷爷,总有一种逃避的情愫,总是话在嘴边,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入喉时依旧有一种苦涩,生怕自己再说一个字就会锁不住眼眶的泪水……

爷爷去世那天,是清明节过后的第三天,而而在那两个月之后,我奔赴了高考的考场。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爷爷会去世,你看,学校清明节放假的时候,我还在他身边呢。

有时,人往往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啊,可是,就是在那一瞬间的时候,我才会体会到“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在葬礼上几乎把我这一生和爷爷相处的时光都算了个遍……

我突然发现“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的意思,我怎么多年的努力,爷爷看不到了,我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爷爷也不会知道了,我还没有孝顺他,爷爷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没有成为一名记者给他看,他怎么就不在了呢?我还没有看他最后一面,他怎么就不在了呢?

我的一生总让我产生很多错觉,总会感觉爷爷还活着,只是他在老家,没有办法联系上;

他还是会带奶奶去上市集,电动车的前座依然是他的;

他依然会叫自己孙儿的乳名,“文文”,“大望”,“大乖”;

他还是会处理菜园的杂草,和他的黑狗一起;

他还是会腌咸鸭蛋,总会用自己的舌头师试一试草灰的盐度;

他还是会带一个亮黄色的草帽,去接放假回家的孙儿;

他还是会喜欢穿衬衫,而且就算是夏天也会穿一件长袖白衬衫……

爷爷的一生总让我看不清楚,他是如此和平的一个人,即使他属的是老虎;他总被人称为“好人”,可他自己却不知道这个名号;他以前是一个乡的乡长,即使退休多年他依然被这样称呼着;他从不说自己的故事,却总会听奶奶讲他的故事。

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这样的情境,树叶下映衬着几缕余光,树枝摇曳,树影婆娑,微风不燥,乡间的小路上,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带着一顶亮黄色的帽子,穿着白色长衬衫,老人很瘦,所以衬衫也显得十分空荡,但看起来却是十分合身。老人双手背后,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却十分稳健,他的眼神时而在田垄上,时而在路上……

我跑着过去,叫一声“阿爷”,他的回复还是那一句“大乖回来了……”

爷爷做了一辈子的草,到头来,还是要归于草……

有时,往事成风,你也在安慰自己;

有时,春风几度,你也在安详化雨;

有时,冥冥之中,你也在回首萧瑟处,总免不了眼泪的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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