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X丝男士》到金马奖最佳短片《吉祥》,大鹏的六年

2000年,18岁的大鹏,在吉林学习工程管理,躺在宿舍床上,没有智能手机,只有杂志的他,或许在某个时刻也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2004年,大鹏在搜狐视频部实习生的座位上,处在暗流涌动却原始粗糙的网络视频年代,应该没有想到14年后的自己,站在了华语电影界最具含金量的领奖舞台上。

2018年,奖项颁布前四天,消失很久的大鹏在微博上发布长文,告别老东家搜狐。他在与曾经的大鹏告别,也在宣告大鹏仍然在坚持。

奖项颁布当晚,就像每一个热评里的第一个说的,这是我认识的大鹏吗?这是拍煎饼侠的大鹏吗?

这是你认识的大鹏,他一直在坚持。

问及任何知道大鹏的人,蹦出来的第一印象就是槽点满满,带着一些低俗趣味的《x丝男士》,那时还没有网剧的概念,我们只能称呼这部在2012年横空出世的作品为短视频。

《x丝男士》是成功的,虽然像众多国产喜剧一样,被贴上了轻微抄袭的标签,但这不妨碍它的每部评分在豆瓣上都上了7分。但是,6年过去,随机采访一位喜爱看它的朋友,记住的,可能只是大保健的精品语录。名字的尴尬,让很多人在公众场合谈及到时也露出了些许微妙的嫌弃表情,即使他们回到家也会打开看着看着拍案大笑。

大鹏很踏实,他和众多平常男孩子一样,拥有超级英雄的梦想。

2015年,《煎饼侠》上映,恶评如潮,豆瓣离及格线还差0.1分,从短片到长叙事喜剧电影的路上,大鹏意识到了自己专业能力的不足。但是这不妨碍《煎饼侠》票房的一路高涨,从网络屌丝到院线电影破10亿导演,大鹏花了3年。

告别短视频的大鹏,在院线电影的每次表达,都像是大男孩在回温自己的旧梦。

四年前我大一,身边想做乐队的朋友鳞次节比,做成的屈指可数,还在坚持的仅剩一位。哪位不想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自己的乐队在学校晚会,喜欢的姑娘面前指点江山。

大鹏很俗,也没有逃离出大学热血青年的圈子,他在高中就组建了自己的乐队,2003年,正在上大学的他还获得“吉林十大创作歌手”的荣誉。他拍了《缝纫机乐队》来重新走过这一段青春的路。

缝纫机乐队不好评价,也许是大鹏上映前疯狂的路演,也许是上一部《煎饼侠》耗费的路人缘,单纯就叙事能力而言,大鹏进步了很多,但是票房却不及煎饼的一半。大鹏着急的在各种宣传,在朋友圈各种喊话,“请大家信任我”。但无法挽回《缝纫机乐队》的颓势。

尽管《缝纫机乐队》在网络上播出后,赢得了一部分好评的回潮,但眼睁睁看着自己更用心,更沉淀的作品还没有第一部成绩好,谁心里会是个滋味呢。

我并不关注大鹏,在得知他获奖后,去翻了翻他的微博,还没有发一条关于得奖的消息。往回翻了翻,看到大鹏提到了《吉祥》,用的是“分享一个秘密”。

有人喜欢准备一件事情时就在朋友圈立下flag,并开始不间断直播自己的努力过程,有人喜欢直接把结果分享给自己的朋友。我喜欢后者。

获奖当晚,大鹏发表感言:“我可以拥抱你吗?是替我自己抱的,替跟我一样的普通人传递对你的喜爱,长久以来我我存在的意义,他们觉得我特别普通,如果大鹏可以做到,大家也可以做到,我从第九排走到这里用了也就十几秒,从网络拍片的人到这里用了十四年,非常感谢在座的每个帮助过我的人,朱延平导演,华哥,徐峥,鸿其,《吉祥》的拍摄过程充满意外,也很冒险,所以我感谢每一位参与这部影片的工作人员。谢谢你们,谢谢制片人陈祉希,谢谢陪伴我的经纪人,感谢我的家人,这个奖献给我的姥姥,我很想你。

座位席中,大鹏经纪人哭成了泪人,她感同身受,她目睹了这个大男孩一步步走向今天的全过程。我不清楚应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大鹏,他享受屌丝这个标签,他认为这个标签给他了安全感,让他和大众离的更近。

但他很聪明,没有一丝才华的人怎么能够走到金马奖的领奖台上。

但最重要的,最老生常谈的,大鹏把自己的努力展现给了大家。大鹏也是做喜剧,他没有教我们佛系,没有告诉大家只要平平淡淡快快乐乐享受生活。他在一步步的进步,他在表达自己的每一个理想,在煎饼侠时,大鹏一行人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走遍了中国的31个城市,跑遍了300多家电影院。

拿到金马奖最佳短片的大鹏,是更接近他自己所期望的大鹏,“导演是很高尚的职业,我会尽可能地让那些梦境变得更加美好。”他很清楚要做什么。

祝福大鹏。祝福每一个努力的人。

祝福中国台湾金马奖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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