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孰华予――纵意欢(四)

天色开始变暗了,似乎要下雨了,燕华予撑了这么久,终于快撑不住了,他的衣襟已经快被汗水湿透了,还好穿的是墨色衣裳,看不出来,他在黄总兵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黄府,出门的一刹那,他便踉跄了一下,浑身就像火烧一样燥热难忍。

  “王爷!”

  身边的人跑上去要扶他,他一摆手说:“不用,我没事!”

  走到拐角轿子处,那边立着一个清冷的身影,是芳杜若。

  他在那站了多久了,为何不走?燕华予装作没看到他,径直上了轿子,芳杜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如他之前看着自己,他上了轿子,慢慢地远了。天上有了一道闪电,接着轰隆隆打起了雷,雨点突然噼里啪啦地打下,落在芳杜若的脸上,像一道道蜿蜒的泪。

  他在大雨里慢慢地走,一点也不急,就是雨太大打得他睁不开眼,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声音的主人似乎忍着痛苦,“上来!”

  他勉强睁开眼,看到了轿子上的燕华予,他的白皙的脸已经满是潮红,眼神清醒中带着迷离。

  芳杜若似乎被蛊惑了一样,上了轿子,他本该离他远一点的,可是身体总是比心诚实得多,他想靠近这个男人。

  芳杜若浑身湿透了,白色衣襟紧紧贴在他的身体,勾勒出他修长秀雅的身段,由于唱戏需要常年练习身形而有的清瘦的肌肉。

  “你还好吗?”芳杜若看着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那杯酒….”

  “我没事!”燕华予看了芳杜若一眼便跟火烧一样立马别开眼。

  芳杜若试探着往他身边坐了坐,燕华予感觉到了他的靠近,“你别靠近我,离我远一点。一会送你到梨园小屋,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着凉了。”汗水一滴一滴从脸颊滑下,浑身跟在火里烤一样,燥热一阵一阵袭来。

  “王爷为何,如此排斥我的靠近,是讨厌我吗?”芳杜若垂下了眸子,看不清神色,“那为何要与我一同合唱霸王别姬,又为何每日站在台下听我唱曲,还悄悄给我送礼物,还知道我喜爱玉兰花。”

  “本王,不讨厌你,本王,喜欢你,的戏。”

  也喜欢你,最后的四个字只是在唇边轻轻辗转却发不出声响。

  燕华予似乎忍到了尽头,意识好像在远离他,“唔!”他额头顶着马车,一只手撑在软垫子上,另一只手开始扯自己的衣领。

  “王爷,你怎么了。”芳杜若上去拉住他扯衣领的手,发现他手上皮肤烫的灼人,“王爷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芳杜若双手捧过他的脸,将自己的冰凉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用自己的体温来感知他的体温,惊呼一声,“好烫!”正打算离开去喊他的手下改道去医馆。

  燕华予好像感受到了舒爽的凉意,又似乎感觉这凉意要离开了,他一把抱住芳杜若,将他压在软垫上,整个人贴紧了芳杜若的身子,汲取他身上的凉意,嘴唇挨着芳杜若的耳垂,在芳杜若耳边喘息着吐着粗气说,“别走!”声线沙哑性感得蛊惑人心。

  芳杜若脑子霎时空白了,整个人就跟被点穴了一样,完全不敢动弹,脸热的感觉自己也发烧了,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

  好一会芳杜若才想起,燕华予在发烧,他稍微挣扎了一下不敢太用力,发现根本挣不动,哄着说:“王爷,你发烧了,我们先去看大夫好吗!”

  “我没有发烧,我只是喝了下了药的酒。”燕华予甩甩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偏过头看着芳杜若,“芳杜若,不是叫你离我远一点吗,为什么靠过来。”

  芳杜若还没说话,燕华予又偏头用他的鼻尖磨蹭着芳杜若修长白皙的脖颈,引得芳杜若整个人都颤栗着。

  “玉兰花的香,好凉。”燕华予竟然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脖颈。

  “唔嗯!”芳杜若脑子就跟天雷勾了地火一般,从头到脚都燥热了起来,呼吸开始紊乱,死命咬着嘴唇以免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燕华予抬起头,用炙热迷离的眼神盯着芳杜若,芳杜若都不敢直视他,他怕自己被这眼神吸进去再也出不来。甚至芳杜若觉得自己趁着燕华予喝了下药的酒,享受着他的亲昵,觉得自己很卑鄙。

  燕华予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火炉里面,身下却抱着一块凉玉,冰火两重天,而那块玉似乎幻化成了芳杜若的模样,这是幻觉吗,他盯住芳杜若咬的殷红的嘴唇,下一秒本能地覆了上去,舌尖温柔地抵开芳杜若咬在嘴唇的牙齿,一点点试探着伸进去,发现完全没有阻碍以后,便肆无忌惮地汲取津液,卷席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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