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心动 邂逅爱情

              ——读刘冬颖《相遇诗经》有感

                        一

偶然的机会,我看见舍友桌上放着一本《相遇诗经》,便拿起来,略翻几页,自此不可自拔,像中了“毒瘾”一般,陷入如山般秀丽,如水般多情的文字海洋中。

谈起“诗经”二字,脑子里便浮现出以前背过的文字: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踯躅。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对爱情充满向往与憧憬的时期,爱幻想的我把自己比作是文中的“静女”,活泼可爱。我和心仪已久的如玉般的男子,相约于古城楼上。顶住相思的侵蚀,约定的日子终于来到,男子早早地来到城楼。他正在四处张望,期待着我的倩影。男子爱不释手地抚弄着我送给他的“彤管”。已快晌午,男子觉得我不会来了。其实我不是没来,而是靠着城墙,躲在男子看不到的地方。我不是不赴约,而是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似线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二

思绪回归,会心一笑。我迫不及待地翻开《相遇诗经》。《相遇诗经》,一位70后出生的文学女孩刘冬颖,用细腻的笔触将人们对爱情的历程与感悟,借以诗经的风姿婉婉道来,展开了一幅幅爱的卷轴。这本书主要分为“爱情之歌”、“草木之歌”、“鱼鸟之歌”、“婚姻之歌”、“器具之歌”、“城市之歌”、“男人之歌”以及“女人之歌”等八个章节。每个章节之下又分为五个小节。每个小节都以《诗经》里面的一句典型的诗为题,后面附以作者的理解和诗句的出处。如第四章第三小节的题目是《桑之落矣,其黄而陨——离婚了就别再留恋<卫风·氓>》。

《相遇诗经》每个章节前面都有缠绵悱恻的总结,抚慰因城市喧嚣而久经疲惫的心灵,如雨后般空灵清澈。

《相遇诗经》内容丰富,或描绘男女约会的场景,或撷取结婚趣事,或赞美女子贞烈的爱情观,或剖析男子的爱情心理独白,以下我就截取几个感兴趣的话题详述一二。

                      三

第一章是《爱情之歌》,共分五小节。最让我青睐的是第一节《窈窕淑女,君子好“仇”——爱情的太极图<周南·关雎>》和第三节《榖则异室,死则同穴——爱就该形影不离<王风·大车>》。相对于其他三节,这两节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将诗和史联系在一起,诗意、诗情同融于史。作者熟读古书,历史人物,历史事实,信手拈来。读到《关雎》,联想到相隔几千年的为海兰珠建造“关雎宫”的皇太极。作者认为皇太极是个好汉子,因为历史上众多皇帝中只有他敢这么率性直白表达自己的爱意。作者甚至对他生出了一丝倾慕。假如作者是皇太极的妃子,那她也是养在皇宫深闺的怨妇,夜夜以泪洗面。皇太极对海兰珠一人专情,却也是对其他妃子的无情。那是时代的悲哀,更是女人的悲哀。

第二章中,最后两节的内容让我平静如湖面的心翻起了一阵阵波涛,浪花卷着狂浪扑面而来。这两节讲的是先秦时期女子对于爱情的热情奔放。美人孟姜对心上人直接吟唱“期我乎桑中,邀我乎上宫”。在那时特有的情人节里,为了表达爱,年轻男女以芍药寄相思,诉衷情。且看“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试问新时代中国的女生有多少能做到这样吗?怕是矜持早已束缚着她们,像蚕丝线包裹着她们。我要像先秦时期的女子般,敢于表达内心浓浓的爱意:如果想和哪位男子约会,就大胆地告诉他;如果倾慕哪位男子,就以芍药相赠。

作者讲了一句话,最是打动人心。她说:“身为女人,我愿化作蚍蜉,抛却日常的种种琐碎与疲惫,美丽蹁跹过一生。”简单的字语,勾勒出作者淡雅,高贵的身姿与超凡脱俗的思想。我也想说,身为女人,我愿化作夜晚开放的昙花,抛却凡间的种种枷锁与束缚,绽放一生美丽。

作者描绘了一个有趣的场景,不禁莞尔。作者引的是《唐风·绸缪》,诗句反映的是一个结婚的情景。《唐风·绸缪》的作者是个新郎官。他面对灯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新娘,幸福到头脑发昏,“今夕何夕”,得定定神,拍拍脑袋,才想得出今天是什么日子。看到这儿,我不禁扑哧一笑。那新郎官真是傻得可爱,慌了神,撞了小鹿,醉了他心,连具体结婚的日子都忘记了。

                  四

作者还介绍一首让人共鸣的《周南·卷耳》。此诗运用的是借物抒情的是手法,借酒杯抒发思念,可谓独辟蹊径。且听思妇如何吟唱: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置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唯以不用怀。

    思妇口中缓缓道出的“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引出一个缠绵伤恸的故事——衣着鲜丽的女子,背着浅浅的筐子来采摘卷耳。居然采了半天,都没有采到小小的一筐,心情烦乱之极呀!想念远方的男人,顿时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那小小一筐卷耳菜也拎不动,随后扔在了大路旁。这就是“嗟我怀人,置彼周行”吧。

  读到此,一位眉头紧皱,满脸幽怨的女子,便透过作者的文字,缓缓地向我颔首走来,背着浅浅顷筐,带着几许愁楚,那小小卷耳,仿佛在诉说她的满腔无限心事。

  《周南·卷耳》诗虽以卷耳菜起兴,但真正诉说思念之愁苦的是金罍。只是它已成为家里的虚设,使用它的男人已离开很久了,女人的心和思想也随之离开很久了,留下的只是一躯空壳,如行尸走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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