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心学概论》第五章 雪漠心学实践论15

(二)雪漠心学之文化观与实践

心学在历史上的定位,一向隐而不显,或者显而不明,影响了其发展与价值发挥——在道家思想中,可谓是隐而不显,在儒家思想中,可谓是显而不明。心性学说在儒家处于次要地位,即使被早早认识并提出,儒者们修身养性之道路,也仍是由外而内。极其显明者,又有其他问题,如心性学说作为佛家禅宗之特色非常显明,但又掩于其宗教名相,被认为是脱离现实生活,令不少人敬而远之。这甚至还殃及阳明心学,因其借鉴了禅宗心性学说,无论如何标榜自己是标标准准的儒家,仍被部分学者认为是佛老之学。

如何解决心性学说定位之尴尬难题?苏轼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提出了问题,杜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则给出了答案,即,如果永远在这些思想派别之间打转,心性学说定位难题便永远无法化解,只有超越派别之分立,跳出来,站在更高点上,才能识得庐山真面目。这个更高点,便是大文化观,换言之,要将心性学说置于大文化观的视野中,消除思想派别之对立,揭下一切派别从属之标签。依此认识,雪漠心学将自身定位为:“它既能汲取宗教、哲学、文学、艺术的营养,但又能超越母体。它抛弃宗教之制度化,抛弃哲学之繁琐化,文学之虚浮化,直指人心。它简单、澄明、干净、质朴、超越名相,能春雨润物般为灵魂提供一种滋养。”再次提醒,雪漠心学之“雪漠”也不是个人之标签,“雪漠”更应该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而非个人,此心学也正是源于人类社会优秀文化与思想之传承,雪漠心学之大文化观和实践体现于以下方面:

一、文化之包容。时下所称的传统文化或国学,一般指的是其狭义内涵,即以儒家学说为主体的中国传统文化体系,官方传承之文化,基本上不出经史子集四部,佛、道以及众多地域性民间文化,并不在此列。显然此狭义内涵并不符合历史实情,中国传统文化是多种文化相交融的文化,佛、道文化早已渗入中国传统文化的文学、艺术、民俗、思想等诸领域,地方文化作为官方主体文化之基石和活水源头,虽以迥然不同的面目呈现,但若无地方文化之基石与源头,主体文化便成为了空中楼阁、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当然,不可能所有的文化都要被置于官方主体文化之位,但非主体文化不应被忽视。雪漠心学以包容吸收的大文化观,作为其文化传承与发展之指导思想,在实践中,既重视对儒释道传统文化的深人研究,也积极发掘研究目前没被国学界列入的一些地域文化,如西部凉州文化、甘南文化,南方广府文化、岭南文化,东部即墨文化等。这些优秀的民间文化和地域文化,蕴含了诸多精神财富,但一直被排斥于主体文化之外。文化观之局限,导致了许多文化营养的闲置与浪费。这些地方性文化中,皆有善文化,如西部凉州文化,蕴藏着一种质朴与大气,让世世代代的西部人在贫瘠之物质条件下,保持对精神之向往,对美好之追求,而那片辽阔天地也赋予了人心一种豁达与宽广;更不用说因凉州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而沉淀下来的极具价值的历史文化遗产。佛陀言“一切善法,皆是佛法”,同样,一切善文化,皆是雪漠心学之大文化。真正的智慧心学,应该吸收整个人类文明的营养,无论文化之表象有何不同,有何派别,都不应受其局限。

(待续)

附:作者介绍

雪漠,原名陈开红,甘肃凉州人。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化学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文学翻译与跨文化研究中心首席专家,复旦大学肿瘤研究所“人文导师”。曾获“甘肃省优秀专家”“甘肃省领军人才”“甘肃省德艺双馨文艺家”“甘肃省拔尖创新人才”“2015年中国品牌文化十大人物”等称号。著有长篇小说:《野狐岭》《深夜的蚕豆声》《凉州词》《爱不落下》“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猎原》《白虎关》)、“灵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苍狼》《无死的金刚心》);诗集:《拜月的狐儿》;文化著作:《一个人的西部》《大师的秘密》(8卷)、《佛陀的智慧》(3卷)、“光明大手印”系列(10本)、“雪漠心学大系”《文化传播学实践教程》《雪漠心学概论》《雪漠智慧课程》等;文化游记:《匈奴的子孙》《堂吉诃德在北美》《山神的箭堆》《带你去远方》。作品入选《中国文学年鉴》和《中国新文学大系》;荣获“第三届冯牧文学奖”“第六届上海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2004年度“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第二届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等奖项,连续六次获甘肃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敦煌文艺奖”,连续三次获甘肃省文联和甘肃省作协颁发的“黄河文学奖”;入围“第五届国家图书奖”,三次入围“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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