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与森林—序3

“你还记得那个男单冠军林某来过我们村庄吗？我想让他陪我们一起打猎，可是不敢对他说，所以我要你去说，可你也不敢。”

“我记得。我们真是失算了，他本来很有可能陪我们一起去打猎的，这样我们就可以跟其他人吹嘘这个事了。”

“我挺想陪那体能超级好的刘某去射箭的，”猎人说，“人家说他父亲也是个打猎的，也许他们家之前也像我们这样穷，也会领我们的心意。”

“那很厉害的高某的爸爸可没过过穷日子，他爸像我这样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在世锦赛上打球了。”

“我像你这样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在很北的地方杀过一头野猪，我还在不小心踩了老虎一脚后顺利逃命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说刘某和高某谁杀球厉害一点？”

“我认为他们旗鼓相当，主要还是看状态。”

“最厉害的猎人是你。”

“不，我知道还有不少比我厉害的。”

“怎么可能？”孩子说，“好的猎人很多，还有好些很了不起的，但最厉害的只有你。”

“谢谢你，小小年纪嘴还真甜，我希望不要来一条特别大的野兽，害我也对付不了，省得啪啪啪打脸。”

“这样特别大的野兽是没有的，只要你吃饱了肚子还是那么有力气。”

“我也不像几年前那么的身强力壮了，”猎人说。“可我知道怎么对付那些东西，有一点小技巧，而且我不怕。”

“你得早点去睡觉了，这样明天才能早起，我也要把东西送回我二婶家。”

“晚安吧，早上我去叫醒你。”

“你又不是闹钟，”孩子说。

“我有生物钟，”猎人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微微一亮我就会自然醒了，每次连隔壁养鸡家的鸡都还没叫。”

“那我哪知道？没准是尿憋的，”孩子说，“我只知道我每次一躺在床上马上就睡着了，而且第二天都起得很晚。”

“我记住了，孩子，”猎人说，“明天我会去叫醒你的。”

“我才不用师傅来叫醒我，真显得我很菜。”

“我晓得。”

“快睡吧，大东叔。”

孩子走出屋去。猎人脱了风衣和长裤，吹灭了桌上的油灯，摸黑上了床。他把长裤叠起来当枕头，用那条旧军毯盖住自己的下半部分到肚子的位置，用风衣盖住自己上半部分，静静的睡下了。

他没过多久就打起了呼噜，梦见了年轻时看到的成群的野鹿，旁若无人的啃着嫩草，树叶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照射下出现七彩的小光圈。他现在每天夜里都会回到那片绿油油的草地，在梦中听见小鸟叽叽喳喳，看见其他伙伴骑着飞马打猎。他睡着的时候闻到篝火上烤羊肉的气味，还闻到烈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