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夜话 | 这旧朝的皇终是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

    他靠坐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壶酒，眼睛看着远方，像追思，像迷惘。他想不通，也不明白，怎的就只剩下他一人？

    楼梯上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响亮。

    “朕的江山没了，”他没有看向来人，只是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她也走了。”

    他似是忽然愤怒起来，把手中的酒坛往外一扔，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来人怒目而视，“你救我有何用？”

    “没用啊没用，我只是废人一个，”他恍惚走被人卸了气力，倒退几步，又坐回栏杆上，颓丧不已。

    来人终于有了动作，单膝跪地，一字一顿说，“臣誓死效忠陛下。”

    说完，慢慢倒地。

    那时，他们还年轻，一个是天之贵子，一个是将军之子，一个是重臣之女。

    后来，有些事慢慢地变了，一君一后一臣。

    他还以为这天下海晏河清一如昨，他还想着留名千秋垂青史。可是，表面的太平迷惑了他的眼，长年的安乐腐蚀了他的心。城破之日她走了，他的江山亦走了。

    唯余将军之子，救了他，也死了。

    伴着雨声，他听到了士兵盔甲的声音，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这旧朝的皇终是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