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比较混乱,所以就把我写的东西全都堆在这里吧,一切回归正常之后我们再继续。
周记
好景君须记
4.25
我预想过无数次上考场的情形,却从没想过会是红着中午哭了一个小时的眼睛上考场。
虽然是只见了个苗头并无下文的事情,却总有一种一直害怕的事情要变成真的的感觉。
我在想无数种这件事情不能实施的理由,如果这件事真的做成并且不顾我们的意愿的话,实验在我心中就真的毫无值得赞扬之处了。
我只能用我自己去抗拒。
4.29
记·一场让我浑身湿透半夜惊醒的梦
睡的太早了,在睡前看了霸王别姬看了日出看了好多悲伤。在晚上出去溜达的时候一直在和我妈念叨,它不会真分出个文科班来吧。不提到的时候心里也在惴惴不安。
这件事真的是横贯我期中考试的事情,不论是我在复习还是在考试,在复习时看完一个知识点准备看下一个和考试时做完一道题准备坐下一道时都会在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件事。若是控制的好会赶紧把它从脑海里赶出去,控制不好就开始想,开始悲伤,开始在心里默默的许愿说如果能让司机陪我到高三让我次次考试倒数第一我都不害怕。
我感觉我许愿一直是灵的。我似乎总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因为我愿意为我的愿望付出一切我在乎的东西,无论是别人的看法,自己的得失。
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讲我的梦。
是在一节语文课上,上次做关于语文课的梦还是在司机的公开课前。这次梦到有同学在念课文,但我不太记得念的是什么了。每次这种时候我都会盯着司机而不是课文,因为课文早已基本熟悉地刻在脑子里。我发现司机有点不一样,她有点悲伤,在同学念错了一片笑声时她没有笑,在大家回归正常继续听课文的时候她竟眉头紧了紧眼角积了泪。
身边刚醒来的同桌捅我,你看司机怎么了。我揪着我校服的一角开始思考会不会是我担心的什么事情实现了。在我手心冰凉却用汗浸湿了衣服的时候,我往讲台上放了包纸。
她就开始用纸蘸眼泪,因为怕弄花了妆。然后我也害怕,我也快几近崩溃,我也快号啕大哭,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都得在人前装出一副模样。
我好像忘记司机找了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好像是说想到了某个电影还是什么……总之就留下一个担心的我。
中午去找司机,她在打电话。我坐在她的椅子上漫无目的地等,却在低头的一瞬看到了桌上是一张给某个公司递的简历和在原单位意见的一句同意离开。
我还望着她丑丑的证件照思考,这会不会是她帮别人做的。可能是先来找司机开出门条的同学看我颤抖地有点严重,所以来摁住我的肩膀跟我说司机五月份就走了。
然后我好像还是一瞬间装出了平静,我用被我考数学时啃的尖尖的指甲掐进自己的手腕。谁说梦里不会疼,我却分明看到手腕上是深红色带着血点的印记。
我望向窗边打电话的司机。分明是深绿色的叶子绑着马尾的她一切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
我很明显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清晰都变得模糊,被我的眼泪晕出一团团色彩。
我当时应该是眼睛里都是泪却拼了命仰头不让他们流下来。
我心里满满都是,为什么我永远躲不开魔咒。
后来她和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摇摇晃晃地回家之后换上跑步鞋出去,看着灯光的摇晃思考我有哪层人际关系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我权衡是应该从别的机关找人还是应该从教育部里找人还是应该直接找教委。我忽然觉得头晕脑胀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清晰地记得我当时又害怕力度不够又害怕波及太广,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个名字却不知道该摁下谁。
然后我沿着河回家。前几天刚收拾过水草的河散着臭气。我在心里乞求我可以放弃一切来让司机继续教我。
我一遍遍地在心里说着,以至于竟然开始对上天说,如果你刮一阵风就代表你听到了。然后狂风大作,一共三次。我忽然自嘲地站在路中间大笑,我怎么如此迷信。却又在下一秒赶紧呸呸呸谴责自己心不诚。
我泪水像雨一样浇湿了我的全身,我不抬手去擦,还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我赌上了我的所有来换这个愿望的实现。
然后我惊醒。当我发现这是个梦的时候又是一阵泪流满面。我第一次如此感恩这是个梦,我第一次如此希望梦是假的这件事情是真的。
我爬起来够到手机写下这篇文章。
我曾想若是我有司机一半的通透和学识该是多么幸运,但我只能守住我眼前的幸运,就是遇到她陪我度过这意义非凡的高中三年。
若不是她我不会如此坚决的学文,若不是她我会永远把文学当作爱好却没有勇气当作事业。我不知道她还能带给我多少改变,但我知道这些改变都是会改变我一生的决定。
我希望她能一直陪着我。我会心安会快乐,会想尽一切办法拼了命成为她的学妹。
我希望这世间所有不合心意的梦都永远不会成真,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5.2
最近陷在了一个不敢写东西的怪圈里。
读书看电影,没有勇气提笔写写什么;写考场作文,不敢写真正想写的东西,写大众的题材反倒也写不好。
今天回家看到了冀中星的事情,看的我颤了颤,想写些什么。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写出来些什么。
但是我很快就站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心里是恐惧。我怕我会辜负他,辜负这件事情,也辜负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后来我坐下来,喝了几口水,才开始颤巍巍地开始动笔。
我在写作这条路上碰到过很多问题,怎样处理读者的口味和作者的风格,怎样能让更多人接受等等,但我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问题。我从来没有对这件事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很害人,让我不仅不敢写,即使写了也会有万般顾虑不能很好的完成它。
但愿我能像我之前解决碰到的难题一样,迈过这个坎。
5.4
记·白云观
上周末才刚刚来过,这周又不顾一切地来了。
在十分钟内从南礼士路飞奔到白云观,赶上关门前最后的半小时进来了。
买了铜钱砸金钱眼儿,几乎是浑身颤抖地心里想个问题往下扔,通过有没有砸中判断自己未来的运势。我一直非常相信这种迷信的预测,但这次的结果好像自相矛盾。往往是我刚一庆幸自己砸中了,下一个就会让我失望。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辨别出来未来的预测。
但还是举着香去拜访各路神仙。在第一个主殿点香时,忽然有一阵风把火刮地乱晃,又把香灰纷扬扬地吹起来刮向我。不知道在一日无风的今天,刮这样一阵风意味着什么。
在经过砸金钱眼儿的预测未果后,我好像看开了这种对未来结果的担心,反而是许了个似乎不用许愿都能达成的愿望。
绕路到最后的元辰殿,熟门熟路地找到司机的本命神,在老道士的注视下站了许久,还是塞了十块钱,跟神仙说,即便我不在司机的班里,也要让五班是最优秀的班,让司机仕途顺利,一切顺利。
在往外走的路上,想着要把之前的没有点过香的主殿都拜一遍,结果看到了有几个殿前的火已经关上了,往山门外去,看到扫地的大叔已经开始扫窝风桥下的铜钱了,在二十分钟前我还刚刚浑身颤抖着用这些铜钱预示过命运。
忽然想起少摸了一只石猴,于是又往回走。耳朵里盛满了扫铜钱的响声。
蹲在碑面前找石猴,摁住它转了三圈,又走到山门外摸最后一只石猴。
进门时摸到第一只石猴时我在心里暗暗想的是心想事成,出门时摸最后一只时心里想的还是心想事成,只不过又添了一句听天由命。
我无力控制所有事情。我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
我妄图对命运加以预测,但我终究抵抗不过命运的轨迹。
这些我不愿得到的偶然是命运的必然。我只能接受。
我许的愿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和司机分开。这似乎是唯一一个我能把握的东西。
5.5
读《安娜·卡列尼娜》
我本以为我可以用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读完它,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其实我本不该用这么久的时间读它,但我好像除了读书做不下去其他的事情。
只读了半本,却在读的时候会把自己不自觉地代入到书里的每一个角色,仿佛我是为了爱人拒绝别人却得不到爱的凯蒂,是拥有本不属于自己爱情的安娜,是渴望见到爱人的渥伦斯基……好像书里的一切都和现实那么像,爱之切求不得,这是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情。
在渥伦斯基与安娜的每一次幽会时,我都在期盼着作者能晚些让他们分开。在拥有一段欢乐的时光时,最害怕的是这段时光过去。
在读书的时候,朋友圈里是大家春游的合照,微信群里是为物理竞赛的互相鼓励,不自觉地翻自己和司机的聊天记录,从去年的八月一直读到了昨天晚上。
我看到了自己写的班歌,看到了自己给她画的像。我希望一切不要过去,但或许一切终将过去。
我每每停下,去看书,看的涕泪横流,代入的是书中的情景,联系的却是经历过与即将面对的现实。
再合上书继续翻,又是满眼的泪水,眼前的是曾经的现实,想到的依旧是书里的爱之切与求不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甚至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因为我不确定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只能是在稍一想到未来时立刻制止自己,停止这种没有结果的忧郁。
最近常常想到陈白露,我对她是满怀的爱。我爱她的清醒。就像书里的瓦莲卡,有悲伤,有幻灭,却没有欲望,没有悔恨。
我像书里的凯蒂一样,渴望成为这样完美的人。
我也常常羡慕不清醒的人,糊涂一世,倒也安稳顺利。
但我又觉得,若是没有理想与现实间的挣扎,或许生活会少了不少色彩。
至少对我来讲是如此。我是如此看重我生命里的每一份情感。
是深夜同学跟我说觉得我太好看拍了好多照片却死活不肯给我发,是他们递给我的零食和被手心里的汗浸湿的大白兔奶糖,是小姑娘偷偷写的我的名字……
更是我和司机间不可描述的情感。是我对她的依赖,和那种说不清的舒服的感觉。
我不止一次地想弄明白她是怎样看我的,但我发现就像我费尽心思也描述不清我对她是什么感觉。
我只能胡乱地猜测我们对对方的感情是一样的,这样就足够了。
我不愿意离开这些炽热的情感,因为它们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常常在别人问我怎样学语文时笑呵呵地敷衍,心里却在想,若是真的要我说,那便是人人也学不来的。
我的生命一半是阅读,一半是写作。若无这些炽热的情感,我又怎会轻而易举地触碰到著作中的情感,或者说,又会有怎样的动力,去在字里行间探寻作者赋予角色的自己的思想。
这些情感令我痛苦,但也让我享受。
他们在现实里给予我不尽的充实又在文学的世界里带给我无边的希望。
我希望安娜和渥伦斯基冲破一切在一起,希望凯蒂能像杜丽娘一样从失恋的重病中好起来。
我希望现实中的一切无尽头,我希望我所希望的一切都能变成真的。
我希望能得到上苍哪怕一丝的眷顾,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还有几篇考场作文,我懒得打了……先搁置于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