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一抹重

宛珍抬头望着夜空上皎洁的皓月,心事静静在月光中流淌,汇聚成一股莫名的愁流撞击着心扉。这样的月夜是如此的可爱,大自然的晚风又是如此悦耳,像银铃般清脆,像一首摇篮曲慰安着劳累了一整天的人。

这样让人令爱的月夜,宛珍悔恨自己满腹心事,无闲情来欣赏这月夜,白白错过了一个盈月的夜晚。

宛珍心想自己若是这高挂天空中的一轮圆月那该有多么好,哪怕只是它身旁的一抹余韵。这样她便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抛却心中的琐事、烦事。她做梦都希望自己能幻化成那月,这样世间所有的苦痛都与她无关了,那样她定是满心的欢愉。

宛珍的幻想被一阵推门声给打断了,她必须回到现实重新面对冰冷的事实,即便她拼命的想逃离,可最终摆脱不了,她不想认命,却又逃离不了宿命的安排。宛珍觉得世上只有初生的婴儿是最幸福的,他们只管吮吸着母亲的乳液,在母亲的怀里贪享着最初的温馨,风雨来了,母亲替他们挡着。他们只管尽情的欢笑,世界对于他们而言还是未知数。宛珍想着想着留下滚烫的泪水来,她想自己也是有过快乐的,只是那快乐太遥远了,模糊得早已忘记了那滋味。

宛珍猛地记起今早她父亲对她母亲说的话,越发觉得悲伤,泪水又肆意如雨下。

“这个学期过了,叫珍儿不用去上学了,家里实在供不起四个孩子,珍儿最大就让她来田地里帮忙吧”父亲说完叹了口气,吸了几口旱烟。

“珍儿恐怕会不愿意的,况且珍儿那么热爱学习,这真可惜了......”母亲说完神色凝重,用手帕试了下眼泪。

“没法儿,咱家着情况,自是委屈了珍儿”父亲看着熟睡的三个男孩儿,又叹了口气。

“该怎么和珍儿说,你去说吧”母亲望着父亲说,泪痕还留在面颊上。

“你那腰痛怎样?”母亲说。不愿在涉及宛珍辍学的事。

“老样子,死不了。”父亲说。

“要不去医院看看,老扛着不是办法,也干不了累活”

“再说吧,哪有闲钱来看。珍儿的事你可别忘了,明天去说”父亲叮嘱母亲说。

宛珍无意间听到父亲、母亲的谈话,喊到“我不退学,我不退学......”正当她要转身向外跑时,父亲喝斥她站住,并告诉她退学的事。

母亲在一旁看着也没办法,只得在一旁陪着流眼泪。“好孩子,你依了罢,咱家经济你也知道”母亲试图伸手去慰安她,宛珍甩开母亲的手,径直跑到村口大树底下。

宛珍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可爱的母亲,今日会如此说出这令人心伤的话。她怨恨起父亲,更加怨恨起母亲来,为何她不阻止父亲荒唐的想法,为何要顺着他。她只觉此时天昏地暗,仿佛所有的希望都被打碎碎成一地,那前途也是渺茫不可知了,她甚至感到无助的绝望。

宛珍想着她将要离开那些可爱的同学,离开最后一片温暖的地方,离开那富有知识的地方。她不敢想象离开了这些,自己以后会是哪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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