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31

                  布衣荆钗•掩了一世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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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每个女儿，都是妈妈青春的影子。

    那天翻老照片，看到妈妈年轻时的样子。年轻的脸颜，还有种书香气。像所有年轻有梦的女孩子一样，自有清骨和魅力，不骗你。

      还有一天，不知怎的跟她谈起了初恋。听她和父亲当年的故事；学生时代与同班男生小微妙的关系；还有当年暗恋她的男生送她的香蜡，至今藏在书柜的角落里。她还说，她所拥有的许多散文集，都是当年年轻时，父亲送给她的。

      一年前在厦门，听她说她年轻时的旅行。她说她凌晨飞抵海南时看到的日出，金红色染头了天海；她说她在漫天清雪时站在西湖残桥，回味着白娘子和许仙；她说我穿了七八年的小睡衣是她当年珍藏的苏绣；正巧七夕节坐飞机，而那架飞机上集中了很多帅气的空少……

      我挺喜欢听她说她当年的故事。因为。可以找到我的影子。

      她说她喜欢撑一把透明的塑料伞徘徊在雨里，听雨点砸在伞上像雨打芭蕉；她说她喜欢在雷雨夜里跑出家门，看闪电一次次划亮夜空；她说她从小最喜欢作文课；她说她有个环游世界的梦……

      我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她很多东西。我想告诉她我不喜欢打伞，我惊艳于哥特式的闪电；我想告诉她我爱极了余秋雨是因为他几乎走遍了全世界；我想告诉她我背着她偷偷写小短诗从初中到现在。我还想借凯文•凯利的话说：“一切都会演变出相似的结果。”

      但有种东西，堵的我张不开口――我看到，当年那个清雅亭亭的女子，失了天堂的羽衣，只停留在平凡的尘世，洗手作羹汤。

      这个看我熬到深夜才敢小心翼翼劝说的人，这个每次女儿考完试都压着心焦不敢发问的人，这个每天费尽心力想帮我却不知该如何的人。就是当年闯荡山水，怀着梦的，勇敢的姑娘。那时她过得潇洒，因为没有太多牵挂。而现在，就像宝珠蒙尘，敛了一身惊华，却等不来再放光芒的一天。

      曾有一次晚上九点跟妈妈跑去电影院。电影结束后已过午夜。我看着路灯下仍然开心的妈妈，像是现在与过去接通了细小的电流，有些恍惚似的。

      想到这些我总想到七仙女。她本是天庭最美的女子，俯身飞下九重天着了布衣荆钗，甘心敛了一世芳华，只为全一段缘。她将她在天堂的羽衣抚了又抚，还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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