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18 - 草稿

刚看了一篇关于双抢的文章,作者把双抢的过程写得详细生动,把双抢的苦和累刻画得栩栩如生惊心动魄,说那是融入血液和骨头的记忆,我深以为然,但又不尽然,我觉得,那是横亘心头永久的怕和痛,那是午夜梦回时的淋漓冷汗惊悸难安……

真的,我毫不夸张!那种高强度的、超出生理极限的体力活,对于我这个从小瘦巴巴,病恹恹,十二三岁还尿床,十五六岁了身高还不足一米五,体重不到八十斤的人来说,真的不堪重负啊,不堪重负……

别的环节倒还好,最磨人的是挖田,对于挖田,我不仅仅是恐惧,更多的是恨,那种咬牙切齿,刻骨铭心的恨……

我家有三块稻田,最大的一块在乌龟嘴,泥脚浅,父亲最讨厌,他说大田年年缺水,禾苗会旱死,要不会大减产,但我的记忆中,好像只有一年干得厉害,影响了收成,其余年份从来没干过,产量也总是最高的,可是父亲总在骂那块田。

一块泥脚较深,听说是曾经在那块田里取泥造砖,导致了泥巴较深,浅处近膝盖,深处没过了大腿,我们叫它砖田。

泥脚最深的那块田叫麻油塘大丘。这个大丘被分成好几块,我家的那块只有六七分,由于有泉水冒出,一年四季不干水,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烂泥坑。

永远记得第一次下麻油塘大丘,我大概十来岁吧,当时还搞集体,我们这么小的孩子是不用下田的,但我已经从大人和同伴的口中知道了它的深!

那一天,在二哥的撺掇下,我紧闭双眼,横下一条心,战战兢兢地朝那丘田伸出一只脚……

“那么点出息……亏你还是个男子汉!”二哥大喝一声,双手轻轻一推,我“啊”地惨叫一声,应声跳进了田里,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稀软的泥巴,脚一个劲地往下陷,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转瞬间烂泥已经漫过了膝盖,我的短裤也浸透了……

我哭喊着,嚎叫着想爬上岸,可两腿深陷泥淖,好不容易拔出了一条腿,右可另一条腿却越陷越深……

没办法,我只能稍稍俯下身子,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了上来,二哥哈哈大笑,前仰后合,我咬牙切齿,然无可奈何!

从此,我对深泥田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可是不久后分田到户,那丘田偏偏分给了我家,它如一片可怕阴翳,遮蔽了我童年的天空!

一分田到户,父亲就急不可待地买回了一头大黄牯牛,放牛成了我雷打不动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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