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往高走,你会看到更多机会,所以不用担心未来!
01
高考填报志愿时,我对大城市和小县城没有概念,我只知道,大城市离家远,小县城离家近。
在我纠结远近这种问题时,出去闯荡过的长辈一脸轻描淡写:离家远怕什么?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大城市重要的是机遇,机遇这种东西,就是改变你农民命的机会,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怎么折腾都一个样儿!
我不知道在农村折腾一辈子是个什么样儿,我只知道,那些通过考学、经商、嫁娶等方式去到大城市的,便再也没回到农村来。
他们为什么没回来?单单一句“大城市好”是无法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的,因为即便你列出一万个留在大城市好处的理由,总有人会列出一万个大城市不好混的借口。
就好比小地方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但有自己的小美好、小确幸,一样的道理。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能留得住你的大城市,绝不止亮瞎众人眼的大精彩,大繁华。
02
我有个亲戚,是家中的独子,他刚上大学那年,家里花费十多万将旧房改建成农村小别墅,指定那是他将来的婚房。
结果毕业那年,他坚持要留在上大学的城市,父母急了,开出条件,只要儿子肯回老家,他们愿意拿出养老钱在县城给他买房买车,工作的事也可托人办。
父母开出的条件,向来最大优惠,可惜,不合子女们的心意。
那个亲戚独自留在省会城市创业,大半年时间都是靠朋友同学借钱度日,甚至母亲住院他也没赶回去,直到事业渐入佳境,才抽空回了一趟老家。
“是不是将来我死了,你也不回来看我一眼呀?我们老人住这么好的小洋楼不是糟蹋么?”当着我们探亲人的面,他母亲哭着吼道。
他没有作声,轻轻放好行李箱,去外面默默抽起烟。中午我们几个后辈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迟迟没有散桌。
我忍不住问他:“哥,回老家的话,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何必费劲折腾呢?”
“你是在嘲笑我还没干出什么名堂吧!”他自嘲道,眼眶微微湿润,闷了一口酒说道,“我知道我妈转了两次院,要是我妈在我那边,打车十分钟就到三甲医院,至于受那么大罪吗?”
我突然有点明白他坚持留在省会城市的理由。家乡的小县城,撑死十八线小城市,而再次的省会城市,也是省会级别的标配。
其实在他分手那次,家里早已帮他张罗相亲对象好几个,就等他回老家,有发了照片看对眼的,但他还是临阵逃脱。
“一想到要和喜欢的人蜗居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城,去过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我就觉得恐慌。”他说这句话时竟忍不住打冷战。
这算是他坚持留在大城市的第二个理由吧!
或许在他初入大学时,就已渐渐喜欢上那个出门滴滴,短途地铁,回家高铁,旅行飞机的发达城市。
在那座陌生又缺少温情的大都市,他生存下去的方式是自己创业,自己做老板,建立自己的团队,比起小县城吃喝不愁、房车在手、工作无忧的安逸,那样的日子简直是地狱般的磨炼,可正因为经受得住此番历练,才有机会掌控自己的余生啊!
比起由大人一手安排的波澜不惊的生活,能荡漾起层层浪花的“动荡生活”,才能保持它的晶莹澄澈,开出只属于它的绚烂之花。
没有压力击打的生活,如一潭散发着恶臭味的死水,更悲哀的是,你已经习惯了那股味道。
所以,我们不该忌惮压力,活着的每个人都会有形形色色的压力,我们之所以没倒下是因为我们承担的压力在自己能应付的能力范围内,那个平衡点才是我们需要努力维系的点。
能从农村走出来去大城市生根发芽,已是一件改变命运转折点的幸事,既然有幸被命运选中,最不后悔的活法就是趁年轻为自己博一回。
不要等到人近中年空长叹,那时你会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会习惯现有的生活和工作,你甚至认定再怎么奋斗都不会有任何改变,那时的挣扎,将会是一件无能为力的憾事。
既然在最正当的年纪,去到你最渴望亲近的城市,有什么理由不用满腔的血和泪浇灌这片让你又爱又恨的土地呢?要知道,真正的老有所依是自己年轻时的奋力拼搏;更多的自由选择是听从内心的想法和声音;美妙的人生旅途是将拥有的时机统统兑现。
03
记得我上小学时,多次因拖欠学费被喊到操场上罚站,连续罚站多日,我依旧没上交学费,老师直接不让我上课,让我赶紧回家要钱。
我知道父母没有偷懒,他们每年犁很多很多的水田,插很多很多的秧苗,割很多很多的稻谷,打很多很多的谷子,即便年年粮食堆满仓,却次次交不起学费。
当时的背景条件,光靠种田能够养活一家老小但却上不起学,为了让我们仨能继续念书不走辍学的旧路,在我上初二那年,父母选择南下广东务工,这一去便是十年。
十年的光景,姐姐不幸辍学,我顺利读完大学,弟弟有幸保送清华读研,眼见弟弟已实习能自己挣钱拿工资,我们同父母商量:回家歇着吧!
母亲一口回绝:不回去!回去没钱花。
父亲则说:趁现在有事做,趁(体力允许)做得动,还是继续赚钱吧!
在广东这座金山银山堆满山的繁华之城,打拼了整整十多年的父母,从未想过停歇,因为在这座充满潜力和机遇的霓虹之都,像他们那样穷苦卑微的人群都有一席之地。
一个人的命运分为前半生和后半生,虽说前半生的命决定了后半生的福,但命运是可改变的。为子女选择逃离农村去大城市打拼的父母,他们的前半生终已错过,唯有用未知的后半生去拼搏,才有机会改变自己,助力子女。
在广东这座城,像我父母这辈的农村人不计其数,他们拼命逃离农村,只为改变自己的后半生和子女的整个人生。
他们给孩子充裕的生活费,不让子女拖欠一分一毫的学费;他们能赚到付家乡县城房子的首付费,不让同村无需打拼的富人瞧不起自己;他们还要继续赚自己的养老钱,不给子女们拖后腿。
一切只因为,大城市给了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没有勇气走出去,被现实打趴在一隅,不仅自己后半生的光景一览无余,连子女的整个人生都会被定格。
种田的,世代为农;杀猪的,血腥为伴;放羊的,讨妻生子,想想,便觉浑身发冷。
没有勇气冲破牢笼,便无机会改变未来。
然而,当初靠着一腔孤勇挤进大都市的小城人,他们能够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留在那块地盘,光靠那点勇气自是不够。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光鲜,大城市自然也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可正因为他们能将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生生嚼碎,统统咽进肚子里,他们才有资格享受常人艳羡的光鲜呐!
逃离北上广,早已是过去式。
拼命挤进大城市的人们心知肚明,离开的借口不尽相同,但留下的理由都相似,只为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只为享用更丰富的资源,只为让后代享受更优质的教育。
一切只为尽己所能,让自己,更让下一代不再重蹈命运的覆辙。
04
《上海女子图鉴》里的罗海燕,当初考学来到上海,从未想过回乡这件事。从与初恋决裂,到与同居女孩分租,再到与上海女孩深交,她已踏上全新的蜕变之旅。
不用再回到那个连洗面奶都没有适合自己肤质的牌子,人前笑脸人后鬼脸的亲戚都会在背后嚼自己舌根的小城。
去了大城市,我就不回来了,不是我被城市的灯红酒绿迷了眼,而是我变了,这种变,不是我被城市的纸醉金迷所同化,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彻彻底底的改变。
然而,改变命运这件事,从来都是既不彻底又很复杂,并且格外艰辛的大事。
有人倾尽全部家当依旧买不起一线城市的房子,但也有人拼尽全力给子女提供优质的教育,让子女通过刻苦学习,努力考学,拼命工作,跻身繁华的大都市,摆脱平凡人的出生。
如今这个时代,长得好看,本身优秀,还拼了命般努力的人大有人在。
上天之所以屡屡宠幸优秀的人,是因为他们每抓住一分的机遇,便习惯付出十分的辛劳,做足一百分的准备,所以,优秀的人会更优秀。
因考研城市而纠结的学弟学妹,无非是在纠结是留在家乡或离家近的城市,还是奔赴北上广深。
既然已经拥有考去一线城市的资本,何不顺势而上?去大城市闯荡,那里有你心动的光鲜未来。
因置业安家而犹豫的青壮年们,无非是犹豫上养老下育小这个沉重的话题,小城自然容易得多。
容易到躲过了大城市赡养老人、抚养小孩的层层重压,没想却被小城一劳永逸的安逸给杀死掉。
每个挤进大城市生根发芽的人,他们肯定有无数不为人知的苦楚和不与人说的辛酸,如果扛不住,退回家乡的小县城,一切看似迎刃而解,实则内心的松懈只会徒增加倍的迷茫,安逸的日子好似温水烹煮的青蛙。
往后退一步,我们是不会痛,但却再难快乐了,缺了快乐少了痛的安逸,无异于慢性自杀。
人生就是一场跌跌撞撞的旅行,不管身在何方,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无论你做什么,最要紧的是无愧于心。
那些退居幕后,不为繁华所动,不被世俗所扰的大人物,哪一个不是在大城市走一遭才有如此感受?哪一个不是在大城市闯一回才有如此心境?
迷人眼的大都市,就是你人生的历练场!
难怪每个初踏社会的人,全都卯足劲、挤破头想在大城市争得一席之地,要知道,那时的我们仅仅只是在素有“人间天堂”美称的大学里见识过来自五湖四海的“半社会人”,便已对外面的世界迫不及待了。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亮眼,那份缠裹着无奈的精彩,令人痛并快乐着,如果你有机会去大城市,你就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