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走，人生再无归途。——毕淑敏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他乡的游子，你是否选择了跟我一样的归途？

当然还有旅途，90后大概还应该再细分一点，当95后还在花时间去探寻世界的时候，95前已经开始懂得带父母上路。我对这件事深有体会。

其实我并没有想好国庆应该怎么安排，如果时间允许，我知道我一定得回家看看。25岁，第一次懂得什么叫牵挂。

既然计划之外，肯定得承受你毫无计划的小惩罚。

排队，买票，归家的队伍排得跟长龙一样一直延伸到车站外好几十米，静静地听着好多人的抱怨，我早已司空见惯。一年前，两年前，十年前……这个汽车站的接纳度一点都没有改变，似乎这十几年自己也没有变化，不争不抢地仍然选了这条极为艰难的归途。是大家都傻吗？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时间是难熬的，从四点多一直到七点多。快节奏的生活中，我似乎没有感受过时间的滴答声。大家心里有抱怨，更多的是阿Q似的闲谈，于是我这个听客听到了许多的闲聊。

“妈，我要开店，哼，你居然不相信我，给你看我做的干锅……要不你也帮我投资一点？嘿嘿……”

“我给你投资，把房子卖了差不多”

“哇，妈，你看这家生的儿子，以后能抬起头来了”

“还不走，妈，要不你去骗，保证让你进站！”

“骗不动，难道我随便一坐就开始哭？”

“这里适合丢炸弹，一丢一个准儿”

“哇，你们回去还有吃的，我还得自己回去做饭！”

我还听到一群可爱的高中生闲聊。

“她都是班上第一名，但每次都不做作业”

“你们喜欢上音乐课吗？”

“只要是学习我都不喜欢”

“啊，他们老在听《嫁衣》”

“我终于能体会到老师站着上课有多辛苦！”

我始终不敢告诉他们我也是老师，也不敢一来问他们哪个学校。怕破坏了这自然的聊天气。

天已经黑了，车终于来了，大家都蜂拥而至，而武警小哥的身影依然那么挺拔有力。我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谁检票呢？这是个问题……

而后售票员一个个来检票的同时，安全员来检查安全带是否系好，严谨而有序……

司机照样不辞辛劳地开着车，放着九十年代的武打片。大家都在打着电话无奈说回家可能会太晚……电话那头是一家人的牵挂。

我一遍遍给哥发着定位，在汽车轰鸣声中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