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大雨

大雨，哗哗哗！哗哗哗！

早上离开郑州，花园路高速上道口就有些积水。下午两点左右，中州大道高速下道，被交警拦住，指导绕行。

一整天，天都灰蒙蒙的。大雨，一直哗哗哗！哗哗哗！

下中州大道，大小车辆踯躅不前，拥堵在路。我打算换条路试试，哪怕绕远点，于是南辕北辙，准备穿过迎宾路，走花园路向南。

拐进迎宾路，积水有些多了，有的车轻松地穿行水中，仗着越野车的底盘较高，也斗胆趟进水里。越走水越深，发现好多车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它们平时风驰电掣，此时在水里却寸步难移。有的闪着灯，像奄奄一息的妖怪，无能无力地眨巴着眼睛；有的淹了半身，似乎已心灰意冷，放弃挣扎，坦然面对命运的安排；那些水中只露头顶的车，你仿佛能看到仅剩的一丝绝望，也将要被完全淹没。

早上看到一汪汪的水，我是惊喜的，因为它洗去了这个城市的燥热，也给喜爱水的人们带来了欢乐。而现在，我的心情好复杂：有心疼一一心疼那些被淹的车辆；有恐惧一一这样汹涌的大水，我从来没有见过。

在车里，提心吊胆地感受着水的阻力，看着翻腾的波浪和贱起的浪花，好害怕我的车像这些“旱鸭子”一样，不小心被水呛了，就走不了了。

好不容易走出汹涌的“河道”，遇见一片地势较高的地方，积水少，于是停车，人和车都喘息一下，平复一下。

干脆等一等，水总会下去的。可天却在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好大的雨，一连几个小时。

再绕别的路试试吧！

沿着贾鲁河岸，穿过文化路一直往西，辗转来到魏河北路。不料此街的水比迎宾路的水更多，路两旁的车排着队，下半身浸在水里。不知道是主人把它们忘了，还是实在没地方可停，都无可奈何地呆在发黄的泥水里。到处水很深，此路不通。

天越来越暗，我有些焦急，今天把车开回家是不可能了。打雨伞穿雨衣的人们最是方便，轻轻抬腿走几步就趟过了水坑。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下，走路回去吧。

返回，把车停在贾鲁河畔文化路上。我卷起裤管，打起伞，准备趟水，步行5公里回家。

昏暗的路灯下，路面水淋淋的。走几步就到连霍高速涵洞下，小心抬起脚上刚买的白旅游鞋，踏进浑浊的污水。水没脚踝，尽管一丝冰凉，在酷暑里，感觉还行。

再走几步，水深至膝盖。谨慎的人前面走，手里拿根棍子或推辆共享单车，用来探路，以免掉进阴井，防止被台阶或杂物绊倒，后面的人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

顺着文化路，越往南水越深，渐渐已到腰部，我们不断向对面过来的人打探前面的路况。有人告诉我们说渠东路好走，有七八个人共同抬了一根长棍从南面走来，他们用这样的方法防止被水冲散，他们远远就说，往南三全路文化路口水深已到脖子处了。

后悔，已经晚了。返回停车处和走到家里需要的时间差不多，承担的风险也差不多。

正说话，我家弟兄“哎呦”一声，倒水里不见了，同行的人立刻伸手抓他，所幸反应都快，并无大碍，也许是被裸露的树桩绊倒了。

一路跌跌撞撞，胆战心惊，原本五分钟的车程，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

趟着齐腰深的水走回家，够辛苦了！真该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可是，看到群里邻居说，家人趟着齐腰深的水上夜班了，在医院。

是啊！还有多少人趟着齐腰深的水，不是回家，而是为大家？

雨还在不停下，看着朋友圈里的消息，我睡意全无。